“這個端倪還是我那晚磨菩提子時想起的,猶記得上次送嫁入阜書宅邸,阜書親自斟了杯茶給我,那茶透著一股子血腥氣,是以我未喝。那日去幻境,他斟的那杯茶,色如翡翠通透,且滋味亦是十分不錯。”
“阿姐,執星所言你未曾悟透啊。”
“此乃仙界心茶,為仙之人最忌親自煮茶了。”
兩人還待進一步交流,卻見得住持向二人行來。
“二位仙家且隨貧僧來。”
顏辭兩人均有些錯愕,對視一眼後抬步追上。
老方丈已年逾古稀,此刻雖說了同意召見顏辭二人,卻是背朝二人默默唸著佛經。
兩人不敢造次,亦不敢有其它動作。
住持已然離去,堂屋裡只剩下顏辭與方丈三人。
極為長久的等待。
等了一會兒,花顏便在一側的蒲團上跪下,雙手合十,閉目。
花辭靜靜看了看她,卻是獨自尋了椅子坐下,自顧自玩起了魂煙。
他看著細細縷縷的白煙在他指縫間纏繞流轉,又時不時抬眼看花顏。
阿姐……
――
自從上次收骨之後,師君便將溫巽召了回去,日日看書畫符。似乎在一瞬之間師君發現了他的異稟天賦似的,對之寄予厚望,且做最好培養。
溫巽受寵若驚的同時又有點兒膽顫心驚,總覺得這並不是個好的徵兆。
然而當師君告訴他,他已透過天師的考核觀察時,他又在想自己是否想多了。
主要他覺得很神奇,作為一個吊兒郎當,幹啥啥不行的人,能被天師看中而入天庭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雖說他降妖除魔不行,但行走江湖這許久,腦子還是很靈活的,是以他問了句很有智商的話,“師父,天師是不是對我有所圖謀?”
師君嘴角抽抽,語重心長地道:“沒錯。”
於是溫巽立馬問道:“是什麼啊?為什麼要對我有所圖謀?圖的什麼謀的什麼啊?天師與我素不相識,為什麼要這樣做啊?他們為什麼要――”
“滾去看書!”師君咬牙切齒,忍無可忍之下將手中書簡砸向溫巽。
溫巽當即便抱頭鼠竄,逃荒似的跑遠了去。
師父把玩著手中菩提串珠,看著溫巽離去的背影搖頭道:“這孩子,果然適合諸緒殿。”
師君沒好氣,“怎麼?你想挖了啊?”
“哪裡的話。我這不是探聽到天師意欲將之擱到諸緒殿嘛……”
師父笑得有些假,但所說卻是真。
師君皺起了眉頭,“當真?”
“當真。”
兩人皆陷入了思索之中。
溫巽能入天界,當初師君其實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然而事情似乎極為順利,竟然就這麼辦了下來。
師君捋捋鬍鬚,“溫巽去諸緒殿,也不算埋沒了他。以他那嘴皮子功夫,用不了幾日便能混上個殿首。”
“這麼自信?”
“自然。雖然其它方面不行,但這方面我倒是不擔心。”
“……”有這麼說自己徒弟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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