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今日你來,便是為了告知我這事兒?”師君挑眉。
這話可真是問到師父心坎兒上去了,當即搖頭道:“非也非也,主要還是為了我徒兒而來。”
“花辭?”
“正是。”
“何事?”
“他與花顏身份的事兒。”
“不是說不查了麼?你上次可是說花辭已非本身,與他姐姐也算不得血緣了麼?”
“唉,花顏心裡過不去嘛。”
“你還真是極力湊合他倆。”
“也不能違了他母親的意思嘛。”
“……”
陷入沉默。
到底還是師君忍耐力不夠,沒一會兒他便擱下筆墨,趴在了案桌之上,離師父更近了點距離,“上次查到天諭,天諭是他倆的庇佑神,聽說被那阜書弒殺了,現如今知曉他二人身份的怕只有阜書。”
“阜書是凌修。”
“是啊。他們與顏辭二人如今是敵對關係,你拿天帝陛下怎麼辦?”
“凌修……我看著他長大,他當初亦尊我一聲師父,”
師君便笑,冷呵呵,酸溜溜的笑,“是啊,我道陛下為何不立帝師之職,原來是為你留著?算了吧,人家有師父,他那師父遲早得是帝師。”
師父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對他這話也不予評價與辯駁。
“嘖,你這老佛頭,不好好在西天待著出來溜達作何。”師君撇開眼不看他。要是什麼時候他也能帶個天帝陛下出來就好了,溫巽……算了吧。
“誒,修行修心,當該體驗這人世百態嘛……”
師君撇嘴,“言歸正傳,你明知天諭是為護他而犯了忌,也是在你意料之中,你怎麼就放任阜書打殺了他?”
“天諭啊……我何時讓阜書打殺了去?再說,他當該再磨磨,放他給花辭用用也是磨礪之一啊,他若是能參悟花辭本性,當該差不多了,我到時自會對他有所安排。”師父捻著菩提,若有所思。
“話說此事只能找送子娘娘了,她那兒定有確切記載。”
“你此次所述之事,天諭能證明一二。我也能作證,你更是知情人,你到時以帝師身份亦或本身將此事昭告,不怕別人不信!”
“誰都信我有何用?凡事得講就證據,我若連個證據都沒有,何以服眾?”師父嘆氣。
“證據證據,你就是證據!”師君念著念著,眼睛便彎了。
“……滾!”這怕是師父頭一次忍無可忍之下說了粗話。
師君滿臉堆笑,“誤會誤會。此事花辭也應當問及過吧?畢竟你作為師父還不反對他與花顏,你這是拋了顆種子給他埋下了呢。”
師父捻著菩提起身,隱有責怪之意,“就你話多。”
那老頭兒便笑,一副欠揍模樣。
師父恨恨地道:“都道你我二人所學當該水火不容才是,怎麼就成了這死友!”
師君乃修道之人,而師父乃修佛之人,這二者根本理念多少相駁,卻也能成為友人,實在是不可多得。
頓了會兒師父又道:“接下去怕是有一場大戲要唱,我且去指點我那好徒兒,你就在這待著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