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端倪太多你怕阜書察覺,便先借容絕之手將他置於安全之地是麼?”
“阜書應當早有察覺,不過當該是我先他一步。”花辭笑嘻嘻道。
“天諭大師……那次去南陰鎮,他是受你之意綁了君奢?”
“那次是阜書之命,不過他離開之前提醒了君奢。不然君奢可想不出要探域,不探域便不知平輿有毛病,他若不知便無法提醒你,亦無法提前知曉是何種結界,封靈神界是挺厲害,但君奢知曉之後亦做了佈置,否則那樣的荒無人煙,他根本無法植春。”
“這……黑雲,天諭大師知曉阜書平輿的安排……是以才趁此告訴了君奢。那阜書問君奢靈主一事是為何?”
花顏覺得自個兒最近有些嚴重依賴花辭,不由嘆氣。
花辭繞著她髮絲,看她將下巴擱在他膝上,睜著大眼無辜地盯他。
他忽而輕笑而起,拉了花顏起身,又拍拍自己大腿。
花顏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這才有些生疏且小心翼翼地坐下,順勢摟了他脖頸。
兩人之間呼吸可聞,花顏有些擔憂,“重麼?”
“剛好。”
花顏將腦袋擱他肩上,繞著他髮絲輕嘆,“我最近是越發依賴你了。”
“好事。正合我意。”花辭垂眸看她,這一刻只覺滿足似要溢位胸膛。
“……唉,這可如何是好啊。為了不繼續依賴你,我得去拜訪拜訪星君。”
“嗯?”花辭眯眸,一個“嗯”字,拖了十八轉。
“理由!”稍稍沉了嗓音。
“唉,向他討教討教命數與天象有何不同。”
花辭想了想執星,第一次見他在比試術法,那一襲紅衣分外惹人注目,第二次在凌修壽辰,一襲暗藍衣袍如夜般幽深純粹。差別如此之大的穿著,不正是顯的此人心思多變麼。
再看阿姐如今有了他之後,面色是越發好,眉眼間也時不時顯出媚態……
花辭越想越不爽,遂重重冷哼。
多半是自己翻醋罈子喝。
“我要去。”
“行啊。”花顏點頭,那是個痛痛快快,坦坦蕩蕩。
“……”倒顯得他小肚雞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兩人又低聲細語了會兒,忽聽得嘈雜聲自窗外傳來。
花顏輕巧落地,趴在窗邊往下看去,南夷百姓們如洪流一般沿著街道往海邊而去。
花顏手搭涼棚看去,隱隱約約可見海邊已圍了一大堆人,裡三層外三層,十分熱鬧。
“娃兒。”
“孃親!”陰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側。
“什麼有趣的事兒?”
“死了個人而已啦。”
花顏回身,實在不想去追問死的是誰誰誰。跟她也無甚關係,加之她現在要回天界去拜訪星君,自然就更沒空閒去看那熱鬧。
遂與花辭洗漱了番便直奔天界。
君奢瞧著離去的二人撇嘴。
揉了揉黑乎乎的眼圈兒,暗搓搓跑到後山去吸了會兒靈氣後,又急吼吼地跑回來牽了鹿跟隨著人群去看熱鬧。
他走到哪兒都能跟大爺大媽嘮嗑上,加之他渾身氣度與面容皆是不凡,是以爺媽們很是樂意跟他交流。
首先便是問他的鹿如何如何,君奢答得十分有耐心,哪怕這個問題已回答了不止上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