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抽著嘴角,“那你就橫著吧。”
老闆娘將揪成布條的手帕揉成團扔進了竹簍子裡,掐著腰入了內院。
店小哥神色複雜地看了他好幾眼,還是嘆著氣掀簾緊隨老闆娘身後。
他相信,但凡正常人都不會咒自己橫著的。
是以,這人不正常,是以,他們跟不正常的人再槓下去會顯得他們也不正常。
三人明智地選擇撤退。
至於鹿能不能入……
店老闆鬆了口,因他看向君奢的目光是極盡憐憫的,“可憐見的,你就帶著它放心去吧。我會處理好後事的。”
“……”君奢樂不可支,抱了抱它的腦袋,爾後引著睏乏得不行的靈鹿上了樓進了房間。
至於為何那店老闆的話聽著那麼令人不爽這事兒就不計較了,他可終於使寶貝鹿跟他住在了一塊兒。
然而翌日店老闆就後悔了。
客棧大門才開啟,君奢樓下那間的客人便揉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十分憤怒地看著他。
跟他交涉的是店小哥。
客人先咬牙道:“我要投訴!”
店小哥一臉懵然,“請問您要投訴誰?因何事而投訴?可願私了?”
客人是一壯碩漢子,聞言猛地指向天花板,其神情十分之憤怒委屈,“我投訴樓上那個,一整晚就跟月婆子養孩子似的走來走去,煩都煩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正這麼說著,君奢隔壁那客人也下了樓,聞聽此言,那一張猶如夜晚去偷狗卻被狗偷了似的具有難以言說神情的臉泛起謎之微笑,“他晚上為何一直自言自語?為何一直唸叨不斷?為何一直挪床?為何時不時撓牆?”
“……”店小哥嘴角抽搐,一時竟無法回答,只能不斷地將同情的眼神投給兩人。
正這般說著,君奢眼皮發黑眯著眼迷迷瞪瞪地下樓來。
到店小哥面前時,他虛著眼道:“我要投訴。”
“……”
“……”
“……”
三人面色十分複雜地看著他。
店小哥木著臉,“你又投訴什麼?”
“我投訴你們!若你們不讓我那麼晚上樓我就不會這樣!”他伸手指著自己發黑的眼皮。
恰好店老闆過來,看著君奢的眼神更加的憐憫,“孩子,你當好好去補個覺才是。這一大清早便來投訴,你不黑誰黑。”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先補覺再投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