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一瞬間開心的回答,花顏心下酸澀,蹭了蹭他道:“去菩薩那兒取吧?爾後叫她開光賜福,這樣才靈驗。”
“你做主就好。”他想要她親手磨就的菩提,更想兩人黏一塊兒的時間多些。
他承認自己很黏她,但反正剋制不了就不剋制了,否則憋著的是自己,難受的是自己。
念及此,他忽然又皺眉道:“阿姐,我這麼黏你……會不會覺得很煩啊?”
“這要分情況,有一種呢便是如你這般,我走哪兒跟哪兒,但對我所做之事所做決定不多加干涉的,還有一種,便是黏了人不算還要對我的決定和生活多加干涉和置喙的,這就不好了,就很煩。黏人也是要點本事的,多了便令人反感,少了又覺漠然,你這掐得剛剛好。”花顏語重心長且有些感慨地道。
“你這話不全面,主要還是我倆有情。”
“那可不一定,再有情的人,過度干涉對方的思想,不給對方獨處的空間,這情也會變的。”花顏悠悠然道。
花辭聞言,手指頓住,忽的睜眼,很有些不安地問道:“那我……我有麼?”
花顏憋笑,“沒有。”
花辭如個孩子般鬆了口氣,“那就好,你別說假話啊……”
“我何時說了假話?”
“哼。”察覺她話裡的笑意,花辭才知被她逗弄了,心裡有些小小的彆扭但卻又奇異地泛著甜。
兩人膩歪著不想起,西下的落日又正好給了足夠的藉口。
人果然不能閒下來,閒著閒著就容易懶,懶著懶著就覺渾身無骨,要一直躺著才行。
床榻真是個好東西。
花顏捨不得他身上沁人心脾的淡淡甜香,更不捨如今兩人這麼親暱而溫馨的相處。
花辭便更捨不得,總想著要將以往因種種原因而剋制的念想和獨處的時光成倍索要回來。
“夫人……”他悠悠輕喚,語氣有些幽怨。
花顏只覺鼻尖甜香濃郁了些,再聽他這十八轉的語氣,深深明白,這是動情了!
再躺下去可能有些危險……
花顏只得放棄這傢伙勾人的身材,誘人的甜香,手腳並用爬起。
抬眸瞄一眼,他本如三魂河水般平靜幽深的眼瞳泛起絲絲漣漪。見她明知為何卻逃避的動作,那漣漪便倏而翻滾,似掀起陣陣浪潮,非得將她淹沒才罷休。
“阿姐你怕!”花辭盯著她雙眼,果斷下著結論。
花顏心尖兒幾不可察地顫了顫,這一刻找不到任何言語來拒絕他所說。
是的,她怕。
她總是無法將“於倫於理”拋諸腦後,於是此四字便成了他們之間行以此事的最強阻礙。
但顯然花辭心裡也明白卻如此說,便是在逼她了。
總要做個選擇的。
相信每個男人,無論年歲如何,都很難容忍自己的女人於此事上退避。
花顏止了動作,正了臉色故作嚴肅道:“受……受不住!”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滾燙的臉頰是為何而緋紅。
“那也得受著!”花辭完全不聽,只伸手拽了她手腕,他指尖逸出絲絲縷縷白煙,直往她面板內鑽去。
花顏重心不穩趴倒,只覺那白煙似從真火而過,燙得她手腕發顫,偏生他手掌卻是溫溫涼涼,令觸者喟嘆。
花辭另一手揮袖,白煙如浪般竄出房門,在雅間外形一層薄薄結界。他收手,垂幔便輕柔落下。
那抹輕煙如火般竄遍四肢百骸,他身卻溫涼如玉。
那縷銀輝純白輕顫著繚繞相纏,如琴絃撥動成曲。
落日餘暉灑下,輕煙結界將波光倒映,將洶湧暗流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