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辭為何知曉這麼多?
“阿姐,你曾經說天界未有任何關於命盤的典籍記載,包括使用之法,是否?”花辭面對她時,神色柔和許多。
“是啊,這又是為何?”花顏愣愣地看著他。
“眾人皆知,掌命仙君逝去,命盤會自封等待下一位仙君,並且仙君所記載的使用之法等都會自焚。這是命盤對自身的保護,為什麼呢?”
兩人都看著他,一眨不眨。
花辭之間魂煙繚繞,瑩白得近乎透明,他看著魂煙,緩緩道:“命盤是上古神器,既不能武文亦不精,看起來古樸無華,甚至只是個算命的東西。但它畢竟是上古神器啊……”
花顏心癢難耐,見他還沒說到關鍵處,忍不住伸手拽他衣袖。
“阿姐莫急嘛。為何掌命仙君的壽命普遍只有一萬年呢?首先是命盤擇主,主人是誰命盤說了算。而對於命盤的使用之法,一萬年的時間,足夠仙君掌握到最精髓之處,再繼續下去,便是仙君為主了,避免不了仙君會拿它做些什麼。命盤怎會使自己的主動權就此喪失呢?是以它會趁著還能控制仙君,震顫致其死亡……”
花顏只覺後背冷汗涔涔,一時竟覺,最危險的不是阜書,而是命盤!
命盤永遠佔著主導地位,她若極力反抗,它便無情震顫,像上次一般,直到死亡為止!
爾後它再自封,將所有仙君記載的東西焚燬,等待著下一位,做足了“命盤擇主”的風光噱頭。
“然而這只不過是……命盤為穩定三界命數及世間秩序而不得不做的事情。它其實沒錯!一位仙君的死,換蒼穹秩序穩妥!事有輕重,何錯之有?”花辭看著魂煙消散於指尖,如是下著結論。
“所以並不是我逼她……她才去的……”阜書垂眼悽然一笑,看著腳下屍骨已緩緩站起。
它的動作有些生澀,許是半月之餘未曾活動筋骨的原因。
溫巽哆哆嗦嗦得已經躲在了花顏身後,只留一雙大睜著的眼盯著那個屍骨。
然而若是讓他知曉元顏一事他在槐花村倒吊時周圍都是這樣的人,不知會是何種感覺。
“一位仙君的死……換蒼穹秩序穩妥,若換成是花顏,花辭,你會覺得事有輕重何錯之有麼?”阜書定定看他,似要穿透他平靜的眼波,直入其隱匿不顯的內心。
“抱歉,此事我想我不需向你回答。你的這個交換條件,恕我不同意!”
“那我便將這五萬人……帶走了?”
“也不許!”
“那……我也打不過你,你姐弟二人,慣會逼人啊。”阜書溫雅面容隱現無奈,垂眼看指尖,那淡去的憂色又浮上面來。
花顏頓生一種她姐弟倆仗勢欺人的錯覺。
溫巽手指從花顏身側伸出,喉嚨發緊嗓音發顫,“起起起起來了!”
花顏的注意力這才轉到阜書身後之人身上。
那是個男人,約摸三十歲左右,因骨釘的作用,整張臉只剩下皮包骨,瘦骨嶙峋,整張臉青中泛黑,與南夷百姓當初追她時的模樣甚為相像。
如果這五萬人為阜書所用……這樣刀槍不入生死不怕的人骨架子不知會帶來怎樣可怕的後果。
“當初為了這骨架子,整個南夷的人都成了我的試練之物……不過我覺得沒什麼,畢竟全天下的人才是我的目的。我想著……若將全天下人都殺了……那有什麼好玩的呢……還得被三界掘地三尺,不好玩……不若這樣有趣多了,一城一城,一鎮一鎮,慢慢來。”
花顏為當初生出仗勢欺人錯覺的自己而感到悲哀。
“動動動動了!”溫巽一個緊張抓住了花顏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