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排而坐。
容絕撐著下巴盯著她看,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
無視周遭各種猜測的目光,容絕將一把瓜子擱到她面前,悠悠低聲道:“把握幾成?”
“難說。怕不?”花顏十分自然地剝殼,剝一顆他便伸手拿一顆。
“有點怕啊怎麼辦?”話雖如此說著,但面上還是那漫不經心,惰懶的模樣。
“娃兒怕不?”花顏伸手摸摸陰倌的腦袋,果然見著他雙眼立馬晶亮晶亮的。
“不怕!”脆生生地回答。
花顏低笑,“你這娃娃倒是有趣。”
容絕接過她手裡瓜子,另一手拍拍陰倌腦袋。
雙眼立馬又亮了。
“等你見過他本來面目之後便不會這麼說了。”容絕又伸手剝了仙果吃著。
花顏垂眸,“你上次與阜書交手,如何?”
容絕搖頭,“不怎樣。他的那些術法都是冥界的,他用得並不熟稔。他本來修習的便可能不是這些,不知為何不敢使出。追著打了許久,也是能耐。”
花顏將瓜子兒遞給他,接著剝下一顆。
範謝二人遠遠便瞧見了他家冥君,從各仙家中間穿過直直往二人走來。
凌修九千歲生辰,幾乎三界有頭有臉的都來了,一時花園裡頭人滿為患。
凌修師父天師,道門掌權者師君,還有幾位風師水師。接著便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去吧,上次你可輸給了星君啊。”
一眾仙家紛紛給兩人讓出一條道來。
“去就去,怕什麼怕!哼!”風師扇著扇子,梗著脖子四處找了找,終於在旁人的指點下找到了花顏。
一瞬間愣了愣。
那二人相對而坐,淺笑低語間,皆是風華絕代之人,旁人見了竟不好意思打擾。
索性花顏看見了他,溫雅地笑笑:“風師大人這是……”
風師青衣說明來意之後,倒不好意思了。
搞得要姑娘的定情信物似的。
容絕悠悠而笑,“青衣素來頑劣,你瞧著給就行了。”
花顏伸手入懷,沒摸著什麼。看來看去,最後將小桌上的瓜子殼抓了一把塞到他手裡,並道:“我手裡送出的都算。”
容絕實是沒料到,一時猝不及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青衣愣住。
不是吧……就一把瓜子殼?
眾人正待大笑,忽而外圈聒噪的聲音剎那便沒了。
眾仙家回頭看去,一個個幾乎立刻僵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