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棺蓋合上,正描大紅喜字時,棺蓋突而被大力推開。
那力道真的好大。
在場眾人魂都要嚇沒了,哆嗦著洶湧著往墓外爬去,沂老爺子亦不例外。
元顏陡然坐起身,大紅蓋頭晃盪晃盪,竟然詭異地飄起,直往最後那人抓去。
在場眾人嚇得屁滾尿流,手腳並用往外爬去。後一人正是沂老爺子,嚇得他一激靈,伸手胡亂摸著防身之物,摸著一物根本不及細看便朝元顏打去。
那是一把鏟子。
元顏被大力打倒在地,一時難以爬起。
沂老爺不管不顧,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拿著鏟子直往她脖子上戳,又戳又砍,毫無章法。
元顏死了,沂老爺閉眼亂砍一氣,待睜眼時已是虛脫癱軟在地。
元顏屍首分離,大紅蓋頭下的面容之上盡是血色,脖頸處血水汩汩而出。
元老爺子顫抖著手,嚇得抖成了篩子。
許久之後,他將元顏屍首一併葬下,將棺蓋胡亂一合,甚至忘了最至關重要的棺蓋彈線。
爾後手腳並用立刻離開了墳墓。逃也似的跑開,以最快速度回了沂府,但日日坐立難安,甚好之後再無狀況發生。
只是聽沂北說,當初那幾人皆被暗中處決了,辛得他跑得快。
後沂北向太后再三保證之下才保得沂老爺子一死。
蓋板並未彈線,元顏口中的公子也就是阜書到時,輕而易舉地將元顏復活了過來。
他問元顏是否有未完心願。
元顏說有。
還是那七枚骨釘,先入頭部七處大穴將三魂七魄帶出,再釘入元顏胸前。
他在移魂!
元顏活了,但沒有頭――因為阜書趕到不及時,過了相合的最佳時間。
阜書溫雅笑著,將蓋頭給她蓋上,外人不掀開根本看不出什麼。
阜書言說,有什麼要做的事兒儘快去做吧,若是讓掌命仙君知曉,便晚了。
元顏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抱著搭了塊兒布的腦袋趁著夜色去了棺材鋪子。
她覺得那兒的老闆或許膽子比較大些。可是當她表明來意掀開布時,那老頭嚇得一個哆嗦直接昏死過去了。
後來又去了屠夫家,那個壯漢子磨著刀,一刀下去便將豬給殺了,元顏覺得這個行,表明來意之後掀開布,那屠夫也直接嚇暈過去。
元顏抱著自個兒的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平時一個倆個都挺兇的啊,殺人不眨眼者常有之,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刻竟無一人?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找人了,於是等著屠夫醒來,說了許多話,那人終於勉勉強強答應。
元顏看著屠夫閉眼哆哆嗦嗦地動手,從裡頭取出了一個小骨頭。
那時她怎麼表述的呢?
豬腦袋裡有個骨頭長得特別像二師兄的頭,你幫我瞧瞧這腦袋裡有沒有長得像我的啊?
深刻反思之後,她覺得就是這話嚇著人了。
屠夫哆哆嗦嗦著將骨頭遞給她。
那骨頭四不像,根本不像她,但純白得毫無雜質,於是她便欣然接受了。
抱著腦袋回到元府,坐在床踏上卻不知將這腦袋埋在哪兒好,思來想去,她還是將之擱在了屋中的花壇子裡,想著能當肥料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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