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待在屋子久了,便忍不住想出去,白天是不行的,會嚇到人,可晚上又見不到什麼。
猶猶豫豫之下仍舊還沒構思好這個未完成的心願的目的是什麼。
於是元顏向公子求助。
阜書只是寥寥幾句話便讓她恍然大悟接下去該怎麼做。
為了引得元老爺子的注意,白天她便躲在屋裡磨清骨,吊繩子,晚上便端坐於床榻之上哭泣。
元老爺子提著燈籠來查探時,嚇得燈籠自手中掉落,差點引起大火。
後來幾乎第二日,閨房四周便訂上了桃木板子。
她茫茫然,怨氣戾氣都不夠重,用阜書的話來說便是難成大器。
索性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引花顏,倒不是想讓元顏做些什麼。
元老爺子連夜修書一封詢問元顏是否還在府內,得到的回答都是在。那封回信是沂老爺子寫的,沂南半分不知。
可他瞧著的又算什麼?
閨房一時間暗無天日,元顏有些慌,試圖將板子拆下,可怎奈那聲音人人聽來都毛骨悚然的。
府內之人一時間走了個乾淨。
後來阜書教會了她如何自由進出這間房。
她看著一批一批的道士在她爹的指引下來此鎮鬼。看著硃砂不要錢似的往房上潑。
阿爹,你心裡沒鬼,你又怕什麼呢?
元顏的心態在那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後來詢問元老爺子,她才知道,沂老爺跟她爹,又達成了同樣的交易。
果然沒有什麼是錢辦不了的事。
後來,她做了幾件事。
第一,她將絹帕給了老爺子,讓他想辦法讓人去尋閻志,並且帶回來。老爺子心裡有愧,自然照辦。
第二,她得想辦法去一趟沂府,她想如果能嚇死沂老爺子那自然再好不過。
老爺子心裡愧疚居多,自然也照辦,恰是此時,花顏得了命盤指引趕到了平輿。
元顏等得不耐煩。
一波波的道士見元府陰氣彌天,爭先恐後往這兒湊。
元老爺心裡有鬼,心虛之下將人都趕了去。
近些日子在此呆得過分久,陰氣瀰漫之下使得他身子越發虛弱。
元顏乃至陰之人,但他不是至陽之人,根本壓制不住。
正愁之間,花顏來了,來得十分湊巧自然是阜書的手筆。
而溫巽則的的確確是奉師君之命前來歷練,碰上花顏也算是巧合,雖師君早前便告訴他此行必有貴人,但那多半是急於攛掇他而說的話。
後來的事兒倒是出乎元顏意料的順利。
閻志找到了,而她,也隨著花顏到了沂府。
公子告訴她,那是掌命仙君,你有什麼冤屈,可向她說。
之後便有了她引花顏去沂老爺子院裡指證。
沂南趁此機會徹底掌握了沂家主權,她想,這也算是她能幫他的最後一件事了。
可是對於閻志,她的心是複雜難辯的,為何他會瞞著自己已娶妻,最後卻還有了孩子也不坦然承認呢?
她糾結猶豫了很久,還是……殺了他。
當初問及阿爹,才知道,這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
她似乎終於明白,為何阿爹一再反對,曾經愛過,幻想過,可到得後來她才懂得,這世上比閻志好的人太多太多了。
到得後來的後來,她知道自己必須徹底死去,仙君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