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我執念深重,得日日菩提清心……”
花顏打斷他,“十八菩提在你手上。”
花辭瞥眼不屑,並不認同她這話,“但我覺得師父說錯了。”
“為何?”
花辭笑嘻嘻道:“菩提清不了心,阿姐才能清心!你可比菩提子好使多了。”
花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以往諸多場景浮上心頭,倒泛起了酸澀。
“所以,為避免我走火入魔,到時候菩提子也救不了,你必須時時在我身邊!”花辭異常認真地說道。
“吃飯睡覺倒還行,如廁也跟著啊……”花顏恨不得抽自個兒一嘴巴子。
果然花辭順杆子就爬,“阿姐若想跟著,我自然是高興的。到時你我二人如小時一般……”
“你滾啊。忒不要臉。”
跟小時候一樣雙雙蹲著?還要趕著狗?
花顏想想就覺心情複雜。
“哈哈哈……我來趕狗……”花辭實在沒忍住,一時笑得前仰後合。
“……”小時候到底做了多蠢的事情,花顏大概還是有印象的,但要細細思索這過程……就十分的讓人絕望。
花顏枕著他腿,抬眼看高高彎月,滿天繁星。盯著某個地方久了,那處的雲便層層散去,露出金碧輝煌的天界輪廓,甚至還能瞧見一重天的兵將們值守。
高崖之上的夜晚透著些許微涼,微風伴著蟲鳴蛙叫淺淺入耳。
花顏想起元顏一事,難免忘不了那日命盤的異樣,當即召出命盤,仔細端詳。
命盤散著銀光,靜靜懸於空中,三針不時撥動。
花顏躺著,自然只能瞧見底面。命盤的底部鐫刻著細如蚊蟲般的上古字文,筆畫繁雜不說,還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仔細辨認了一小會兒便使人雙眼乾澀。
花顏索性直起身,隨意靠在花辭懷裡,盯著命盤上頭的三針思索。
“命盤到底有何用?”
“我當初問過師父,他說毫無用處,就是給人算算命罷了。若真要論實戰,命盤還是不行的。”花辭將她摟緊了些。
“……你說阜書用的什麼?”花顏抬眸,他的臉頰在月色下越發顯得溫潤。
花辭轉眸思索,爾後搖頭,“目前還未發現。”
“阜書到底是誰?他到底存在了多久?凌修和他,跟玉流珠到底又是什麼關係?他次次針對我,想要的又是什麼?”
花辭將視線定在命盤之上,緩緩道:“為它!”
花顏聯想前後,又將命盤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觀察。
“你說天界未有任何關於命盤的記載,可你問過凌修麼?”
“問過。他言說,掌命仙君去世之前,皆會將生平記事銷燬。”
“我看不盡然。出了這麼些事情,你再去問,看他是否還能如往日那般回答。阜書說的也明白,當初八百年之約是他跟凌修定的,為了控制你。”花辭繞著她髮絲,眉目間盡皆冷嘲。
“這事兒一旦戳破,以往凌修說的便極有可能是假的。明白否阿姐?”
“話雖如此說,但領袖當初真沒做過分的事兒。包括阜書說的控制,他從未對我做過。”
“是以你相信凌修?”
“我覺得凌修更像是迫不得已。阜書修為在他之上嗎?”
“應當是。”
“我聽了他們那番對話,到底是兄弟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