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上就是了啊。讓你體現價值之時你就不要推卻嘛。”
“……”
謝必安往往是主意提出者,而範無咎往往都是主意實踐者。
七爺能不自己動手便堅決不自己動手,範無咎對那文縐縐玩意兒的抵制程度堪比容絕。
兩人這分工也自然而然的明確了。
骨鏈從犯人身體拔出來時,還帶著血色。獄使將之拿在瀑布之下衝過,復又成了白裡透紅的模樣。
瀑布自山縫裡衝出還是透明的清水,第一層染了紅,到第十八層便成了血紅,流入沉舟河中。
那犯人渾身虛弱,不住淌血,已是奄奄一息。
謝必安離開之前再三回首,還是忍不住問了問,“所為何事啊?”
獄使答:“他嘴硬,愣是不說,從上頭到了十五,我就不信他還能熬到十八。你要是能熬到十八,我敬你一身傲骨。”
範無咎等不及,拉了他往底下走去,“冥君的話你還是沒領悟透徹,遲早要吃虧的你。”
此次是謝必安寄魂於傘,帶著骨鏈一端往骨鼎而去。
範無咎在上頭拽著另一端,只待謝必安將骨鼎纏好,便可將之拉出水面。
骨鏈之上,有閃電般的藍光碟繞而上,範無咎見此,當即變幻手勢。
骨鏈緩緩破河而出,繃得筆直的鏈條上滋滋炸出藍光。
謝必安回到岸上,收傘,加入範無咎,兩人一道合力,費了好些功夫才將一人多高的大鼎拉出河面。
“先弄回去再說。有待辨別。”範無咎拿骨鏈敲了敲大鼎,如是說著。
這活兒便自然是他來做。
範無咎找了幾位獄使,幾人一道合力,將大鼎送至一層。
好不容易回到無常殿,偏又撞見了正悠哉悠哉閒逛的容絕。
這麼大個東西,一時間也不好藏起來。
倆人頓時有種被抓髒的錯覺。
謝必安善溝通,當下錯身,試圖將大鼎遮住,卻明知是掩耳盜鈴。
“冥君好興致啊。”謝必安擋在容絕身前,像模像樣地行禮問候,範無咎當即便笑著將大鼎往殿裡推去。
“我若不時常走走,哪能知曉七爺……廢了這麼一番功夫啊。”容絕神色不變,亦不見慍怒,慢慢繞過他,向那大鼎走去。
他長袍曳地,步伐悠然,端得是步步生蓮之姿。
謝必安暗暗一拍腦門,轉身跟著他,笑得有些心虛,帶著幾分歉意,“未與冥君商討便擅自去了十八,是我二人有錯在先,還望冥君莫……責怪太狠。”
十八地獄,是由容絕直接掌管的,未曾交代給任何人。
對冥界來說,十八,太重要了。
“我一向對你二人也是隨意,七爺八爺也是我親手撈上來的不是,責怪一詞倒顯多餘。”容絕笑著拍拍謝必安肩膀,一番話輕飄飄,卻滿是警告意味。
謝必安偷偷瞄了瞄他,咬牙狠心道,“你莫說這番話,我二人知曉其中道理。其實主要還是查詢魂香來源,我在典籍之中翻著了記載,還是上古時候的事情。一時心急,這才擅作主張去了十八,其實也是,不想讓你知曉。”
連範無咎這位何事都覺無所謂的聽了謝必安這番話都不禁暗暗心驚。
容絕聽罷,倒是朗聲笑了,“那還不去洗了,聞著可舒心是不?”
謝必安深深呼氣,一顆心這才真真落了地,向範無咎猛打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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