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睜開一隻眼,極為蔑視地看他一眼,爾後搖了搖腦袋。
鬼精鬼精的。
溫巽脾氣說好也好,說差也差,見對方不給他面子,他也懶得應付,當即猛地一拍定風波翅膀,大吼一聲,“給我起來!”
任他再大聲,哪怕將屋頂給掀了去,也不見得閻志有何動作,只是眼神由無所謂變成了看瘋子。
這可直讓溫巽呵呵,抱臂上前,也抓了把瓜子磕起來,呸呸著直往閻志臉上吐。
若論叛逆因子,溫巽那也是個狠角色。
兩人對峙一陣,閻志作為被噴的那位,當然是率先受不住。
一邊胡亂抹去臉上的瓜子殼兼唾沫,一邊氣怒地一巴掌拍在身旁瓜子盤裡,“挑事啊。我呸。”
“別給臉不要臉。沒誰有那耐心。”溫巽傾身,一腳已是踩著了床邊,拽著他的衣領斥道。
閻志定定看他會兒,更是冷呵一聲,突然眼神厲色盡顯,伸出右手,五指成拳,猛地向溫巽下巴上砸去。
手指在距離溫巽幾毫處被迫頓住。
閻志順著腕間那隻白皙的手看去,是一女子淡得毫無表情的神色。
他難以置信地皺眉,再次動了動手,紋絲不動。
花顏鬆手,將溫巽拉在身後,攏袖道,“閻公子,你這可不是個好方法。你總要回去的,就如元老爺子所說,你總會娶的。”
“哼,怎麼?他當初把我趕出平輿的時候,可沒想著要讓我回去啊。”閻志繼續嗑瓜子,一派目中無人樣。
花顏居高臨下地看他,淡淡笑起,“元顏成婚後又逃回元家了。”
沒想到閻志一點兒意外都沒有,似乎元顏的所作所為皆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她逃回元家,與我何干?”閻志雖如此說著,但那一瞬閃過的欣喜怎逃得過花顏的目光。
花顏不動聲色,“是啊,如今元顏吵著鬧著要與你成婚,你不應當回去麼?”
溫巽還是不動,躺床上翹著二郎腿,一抖一抖的,“當初元老爺子趕我走的時候,說的可是別耽擱他閨女啊,怎麼,現在成了棄婦,又讓我回去娶?元顏早已沒了身子,這不是侮辱我麼。我幹嘛要回去。”
溫巽一聽,脾氣當即便上來了,擼起袖子便要上前幹架。
花顏伸手將他攔住,“你先出去。我與他談談。”
“什麼人啊這。”溫巽轉身出門,故意將門邊掃帚一下踹出好遠。
到了院子裡,卻瞧著原先那滿臉不屑的女子正撫著肚子哭得稀里嘩啦,而君奢則是故作一臉不忍。
那女子未曾見著出來的溫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繼續道:“你是不知他,好吃懶做不說……還時不時去逛花樓。周圍人都道他有用不完的錢,我讓他去鎮裡買個鋪子做點生意,也好比待在這兒種田強啊,結果呢……”
溫巽抱臂靠著門框聽著。
那女子擦了把眼淚,又恨恨道:“他不買,讓他將這房子修繕一二他也不。就抱著他那錢,走哪兒都揣著,生怕被誰搶去了似的。”
溫巽改站為坐。
“柴米油鹽要他買,連一個銅子兒都不肯掰點兒出來。他若是買了肉,就是吃不完餵狗也不得給我娘倆吃一口啊……”
女子哭得眼淚啪嗒啪嗒直掉。
“……嗚嗚嗚,你說這日子可怎麼過啊,還要不要我娘倆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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