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夜幕降臨,馬車行走在崎嶇不平的小路上,顛得人些許難受。
公雞那動作已經保持了好久了,直愣愣地跟中邪似的,溫巽實在受不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死命彎腰,腦袋險險與雞公齊平。
他倒要看看這玩意兒在看什麼。
然而下一刻,他知道了為何。
這麼乍然看去,正瞧見馬車底下橫樑上貼著數張符紙,黃紙配黑字。
溫巽當即皺眉,二話不說,搗鼓了好一會兒,才將那幾張符紙撕下來。
老爺子的安排就是這個?當著他這行內人玩兒這個?
然而他這個行內人並沒看出這幾張符紙的用處是什麼。
當然,很快他便知曉了――馬車不動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可尋路的路符?”似乎找到了原因所在,溫巽當即心下釋然,又將路符重新拍了上去,提著雞公回馬車內躺著去了。
馬車果然又慢慢行駛起來。
“嘖嘖嘖,這就是享受。不愧是大戶人家啊。”溫巽當即閉眼躺倒,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又翹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過了片刻,連小曲兒都哼上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前進,車輪子不知硌到了哪顆石子兒,車身顫了顫,將溫巽袖中的絲絹也顫了出來。
――
夜深人靜,正是子時。
花顏在老爺子的女兒的閨房對面的房頂上呆了將近半個時辰。
怎樣破掉那層層圍就的桃木而不被人察覺是讓她很頭疼的事兒。
符火呢也燒不了,宮杖呢也派不上用場,更別提命盤和命鐲了。
這麼看來,這些法器瞬間成了單純的裝飾品。
要是伺候的丫鬟婆子多呢,倒可以操控對方開門,可這地方,到了深更半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花顏一籌莫展,愁得眉頭緊鎖,爾後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撬門得了。
拔下發簪,起身正打算一躍而下,卻眼尖地發現遠處廊角出現點點火光。
當即趴了身子,靜靜觀望。
火光漸漸明晰,原是有一人提著燈盞從轉角處行來。
影子縱然斜斜拉長,也可瞧見是臃腫肥胖的,打在房門之上,變換多樣,不多時便再轉了個彎兒,到了房門處。
花顏皺眉,此人不是管家,也不是白日裡見過的任何一人。
花顏見他伸手在懷裡掏著,不多時,摸出一串鑰匙來。
那個困擾了花顏好久的房門被人輕而易舉地開了鎖,爾後見他將燈盞掛在牆壁之上,雙手摁住門扉,大力往裡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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