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他們死,他們會讓你死。
可這些都是出生入死一道相陪的人啊……
眼前血光一閃,一位將士的頭顱已被花辭揮劍砍下。
他狠的下心,哪怕是對曾經稱兄道弟的他們。
她當該欣慰的,帝王就該如此,將天下人玩弄與股掌之中。可為何眼睛卻澀得難受。
眼前血光一道又一道,好些濺在了她臉上,身上,伸手胡亂一抹,掌心都是紅的。
攻佔南夷帶了多少人她不知道,但花辭一定知道,是他的命令,是他點的兵。
對付南夷的兵士,一定是那批練過很久很久的戰士,有多少人來著?她怎麼就忘了呢?但她唯一清楚地記得,那些人,個個都有一股子狠厲的勁兒。
花顏腳尖點地,踩著數人肩膀直越向花辭,他手中劍刃滴血,揮手之間對準了她。
他眼裡血絲遍佈,顯然也是經歷過數番掙扎才下的決心。
手下一個個死去的,都是邑初人!
劍刃到了她喉間急急剎住。
花顏撲身上前將他抱住,二人急急落在地面。
將士們揮刀而下,卻猶猶豫豫著頓住,一個個繞著往花辭背後而去。
“小辭,阜書不想殺我,他總得想辦法的。”
“小辭,要不我們先走,保全性命,什麼都有。”
她腳尖使力,壓著花辭倏而往城門而去,將他壓在城牆之上。
邑初士兵跟將而上,刀劍變換了再變換,也找不到位置下手。
在他們此刻的腦子裡,敵人只有一個,就是花辭。
花顏,傷不得一分!
“阿姐,走不得的,他可以讓你走,不會讓我走。”花辭淺淺笑起,忽而蹭了蹭她臉頰。
她將他護在懷裡,一如小時候,恨不得所有的明槍暗箭都向著她來。
“我只帶了五萬將士,個個都是精挑細選,拿出來可堪大任的人,適才犧牲了幾百,估摸也還能算五萬,要多久才能把他們都殺光殺盡?”
花顏知道不現實,寡不敵眾的道理她體會得尤為深刻。
“阜書僅憑那個玩意兒便能控制了五萬將士,你如何知曉他還會不會有下招?如何知曉他還會不會讓他們再活過來?”
花顏垂眼,眼淚刷刷地就下來了。
“阿姐,你哭什麼?”花辭瞬間就慌了,伸手想替她擦去眼淚,但奈何自己手上都是鮮血。
花顏使勁兒搖頭,自己胡亂擦了,又勉勉強強笑起,卻是更難看了。
花辭似乎挺享受被她圈在懷裡的感覺,此刻還有閒心關心她的婚姻大事,“阿姐,假如沒有阜書,你會不會招駙馬啊……”
這什麼痴傻問題?說的好像她不招駙馬是因為阜書的原因。
但花顏知道他意思,當即搖頭,“從來沒想過這事兒啊。”
花辭聞言,略略低眼,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也沒想過……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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