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書手中白球飄忽著升起,花顏自覺不是什麼好東西,當下身形便忽而挪移到阜書身邊,借力而起去奪那顆球。
她的手指從球身穿過。那像是一團氣,看得見摸不著。
那顆球向著遠方營地而去。千鈞一髮之際,花辭揚袖伸手,手掌五指曲起,內力自手間溢位,將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白球定在了原地。
花顏遙遙看去,僅僅與阜書對峙的片刻功夫,大將軍帶著將士已然出了營地,千軍萬馬震得地面發顫。
花辭眉眼冷靜,手下使力,那顆白球向他緩緩而去。
阜書掌心翻下,白球倏而往下跌落,手心朝外,白球便如有自己意識,往對面戰士而去。
花辭立馬加了力道,吸得那顆白球顫巍巍著止步不前。
阜書顯然是小瞧了花辭,面色有些許凝重,當下掌心往外狠狠一推,那顆白球卻是未有分毫動靜。
花辭想要將之吸向自己,阜書想要將之推向萬千士兵,兩人一時僵持不下,那顆白球便也漂浮著一動不動。
阜書輕笑,“花辭可真是個好苗子。”
花辭側身道:“比不得阜書公子。”
花顏當下腳步騰挪著往阜書而去,小人行徑做的那是爐火純青。
阜書不與她纏鬥,眨眼間身形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便是花辭背後。
“小辭!”花顏驚呼。
花辭當即側身,反手就是一掌拍出。
阜書身形極快,往往都是眨眼間便不見了身形。
這等奇怪的功夫兩人是見所未見。
花辭身形也快,但那是有跡可循的,而阜書的身法,騰挪之間根本無跡可尋。
花顏不敢袖手旁觀,當即向二人而去。
阜書招式逐漸由溫和變換為凌厲,招招之間根本不給人絲毫反應的餘地。
數百招過後,但見阜書驟然後退,手指隔空遙遙一點,便將花辭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花辭,我奈何不得你,也殺不了你,打來打去只會是平手。但他們可以。”他指尖遙遙一指,方向正是那萬千大軍。
他們已近在咫尺。
白球再次竄高,猛地彈射出去,在大軍頭頂之上炸響,那一刻猶如萬千禮花綻放,白光刺眼,竟然比那白日都要亮堂。
花顏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阜書是要用邑初將士來對付邑初皇帝,他怎麼能做到?
阜書負手,淺淺而笑。
在他心裡,這根本就是一場壓倒性的大戰,無論如何,這姐弟二人都無法逃脫。
他倆猶如他手中的螻蟻,在人們眼中再厲害,又如何抵擋得了三界之人呢?
何必苦苦掙扎呢?雖然三界之人碰不得皇帝,也傷不了分毫,但凡人可以啊。
將士們一旦接觸到白光,頓時雙眼泛紅,猶如被蠱惑一般,紛紛拔刀往這邊衝來。
喊聲震天響,地動山搖,目標卻只有一個――花辭。
“都給本宮住手!”花顏使了內力,厲聲大喝,然根本不起絲毫作用。
自己當初訓練出來的萬千士兵,最後將手中的劍對著了自己。
他們曾經多麼效忠自己,他們也曾拼死將二人救出過龍潭虎穴,也曾幾天幾夜不吃不喝翻遍迷霧山救出二人。怎麼現在就……就變了呢?
殺還是不殺?殺又下得去手嗎?不殺豈不是正合了阜書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