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伸手搭在他肩上,靠他極近,用只有倆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至少我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什麼是知足。我可以不要臉,但會讓她在世人面前,永遠是那位姿容出絕,風華絕代的人兒。”
“那是因為,只有你有這種想法,是以你才可說出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呢?她如何想你?她會反對呢還是預設呢?若她想,你又該怎樣處理你們之間的關係?瞞著世人嗎?以你倆的身份地位所處形勢,你當該知道下場的。”
阜書像個循循善誘的過來人,告訴他所有的後果,供他來抉擇。
但,無論如何,最後都是同一個結局。
花辭答不上來,他從來想的,都不是花顏能知道,他從未想過,若花顏知道他的想法,當該作何反應?以後……又該怎麼樣?
他潛意識裡就想要保持這樣的一種關係,她是長公主,他是皇帝,她輔佐朝政,他治國安天下,倆個人就以這樣的方式相處,多好。
她若嫁人……他居然從未想過她要嫁人或者納駙馬,就像他登基之後從未想過納妃一樣。
可朝臣對於此事的關注度之高遠勝於國家大事,他們既然都會想方設法來催他,煩他,又何嘗不會去找花顏呢?
這一次的原因,不就如此嗎?
所以阜書單單幾句話提及婚姻之事,他便能料到他的決定,不費吹灰之力讓兩人前來南夷。
見他不回答,阜書緩緩笑了,笑容甚至稱得上語重心長,“所以啊,未免日後犯下與我一般的錯,我便好心將你二人解決了。免得以後……她被世人唾棄辱罵討伐之時,你只能被迫無動於衷。你倆本不該出現在一塊兒,你倆本不該是姐弟啊。掌命仙君不掌命了,果然這命數就亂了啊……”
“那也由不得你做主。”
“怎會呢?我與她非親姐弟,亦非親兄妹,下場都是那般悽慘,你二人又能好到哪兒去?你該感謝我才是。花辭,你會感謝我的。”阜書說著說著便低了聲音,最後恍如低喃。
花辭收手,退後數步,與花顏並肩而立。
“你為何要這麼做?”
“我是在做一件好事。對你二人都好的事。”
“那也是我們的事。與你何干?”花顏挑眉反問。
“實不相瞞,你們是我最大的絆腳石,早晚都有這一天的,就如同你二人總想著除掉我一樣。我總得反抗吧?豈能任人宰割不是?”
“那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花辭抓住了關鍵所在。
“簡單啊,要這天下所有人,為他們當初的愚昧而付出代價!花辭,你與我有何不同?只是你還未走到這一步罷了。不過如今,你得感謝我,你不會成為……下一個阜書!也不會……與天下人為敵。”
阜書輕淺笑起,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慈祥。他緩緩伸手,掌心之中逐漸縈繞出一顆銀白色的球,泛著光澤,猶如夜明珠。
花顏從未聽聞過這世上還有此種內力,能憑空造出一個東西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花顏皺眉,若記得不錯的話,她是第二次問阜書這個問題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阜書不正面回答她,只是意味深長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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