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任她揉著也不見生氣,只是突然抬眼極為認真地看著她,“阿姐,我若活著,便不得要你死,有我花辭在一天,便不得讓人欺負你。”
花顏一時竟然語塞,片刻後笑著點點頭,“嗯,嗯……”
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啊……
花顏突然又特有成就感。
兩人走走停停,七拐八繞,好幾次以為又繞到了原地,可再轉個道卻又是柳暗花明。
花辭拉著她,突然又若有似無道,“我是個男人,當該我護你才是。”
花顏愣住,眨了眨眼道:“你多大都是小的那個。”
“明明只晚一點兒。”
“那也是小的。”
兩人說著說著倒不約而同地笑了。
――
阜書看了看手中的七顆骨釘,緩緩握緊手掌。
他就說為何第二日去收骨釘時,半仙不見了,原來是被花辭弄走了!
不過花辭能將骨釘拔下來倒是出乎意料。畢竟拔下人就死了啊,半仙這是真死了,實在可惜了那麼好的骨架子。
“公子,觀海還舉行麼?”尚書之女雙手交握於身前,臉上帶著微笑,像個被人操縱的人偶娃娃。
“一切如常。”
“是。”
阜書收起骨釘,負手離開此處。
他始終覺得,自己的手段到底還是不夠狠辣啊。倒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底子。
走著走著忽而一頓,揮袖,低頭看去,正是一副南夷山體圖緩緩浮於空中,就在他掌心之下。
指尖伸出,緩緩遊走過各個陣眼,陣眼與陣眼之間互相連著一條條若有似無的細線,有兩個靠的極近的交叉點正緩緩走向其中一個陣眼。
阜書淺淺笑起,指尖正打算撥弄此處,忽而不知想起什麼,朗聲而笑,收手,揮袖,那幅畫便憑空消失。
皇帝誰都可以坐,那有什麼?但是唯獨不能由那心思清明之人坐,會……壞了他的大事啊。
恰是此時,黑雲翻滾著到了他身邊,“邑初正在攻城!”
“那有什麼?攻城的那麼多,誰成功過?”
“你布的術法已經被人破了!”
阜書緩緩轉頭看他,那雙一貫溫潤含笑的眼睛,此刻透著深深寒意。
――
顏辭二人終於走出了南夷山,眼前豁然開朗時,是滿眼的邑初將士正在攻城。
南夷城門岌岌可危,千斤重的銅製大門隨著邑初將士一陣陣的撞擊而鬆了道口子。
每一次的撞擊,都能泛起陣陣奇異的光芒。
波光撕裂,帶起一陣陣漣漪,豁了道口子。大門猛地受撞變形。
領頭的將領眼尖,遠遠地便瞧見了兩人,連忙大喝一聲,飛身上前行禮。
花辭伸手扶了他,“將軍不必多禮。”
“陛下安然無恙,臣也就放心了。長公主殿下。”
“將軍快起。”
花顏攏袖四顧,視線定在城門之上。
“如何?南夷城門可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