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頓住身形,“你這些都沒與我說!”
花辭猛地拉她,“那你也沒與我說要去南夷,這會是突然之間想到的事兒嗎?阿姐,你心裡明顯有斟酌。”
花顏一時答不上話來,原來,他心裡都是知道的啊。
黑雲倏而之間升入空中,自高空俯瞰而下。
他雖然在南夷生活了許久,可乍然之間要從山林裡找人,其困難度遠遠出乎他意料。
他自知阜書在山中設了陣法,無論是誰走到裡頭都難以出來,可剛剛阜書也說了,要盯著這二人,最好能將那個女的拿下。
黑雲再次做著適才那個誇張的動作,頓時身後一大片黑色雲霧翻滾而來,貼地而走,紛紛入了林中,而他緊隨其後。
顏辭二人入了山林,身後南夷人也隨著他倆爬山。緊追不捨,十分頑固。
那幾位侍從眼見兩人突然入了山林,也忙不迭地施展身法入了裡頭。
明明看著兩人身影的,可真入了山林,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四個人當下便有些慌亂。定了定神後,趕緊兩人一組,往不同方向找去。
被花辭拉著繞過數個山頭,回頭四顧時,居然什麼也沒有,南夷人,黑雲皆通通不見。
“阜書的陣法,有時候亦能拿來救命。”花辭稍稍頓住身形,手下用力,將花顏拉上。
花顏不知是否該慶幸,只是心裡依舊隱隱不安,然這股子感覺又不知從何而來,似乎此刻兇險點兒才最能讓她安心。
這麼多年摸滾打爬積累的經驗,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山雨欲來風滿樓。
現在這樣子看著兇險,但實則對付在他倆身上的不過皮毛。
阜書真的能讓他們走嗎?阜書讓兩人來南夷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他到底在圖什麼?
花顏心裡有事,一路上也就沉默寡言著。
花辭注意她頗久了,心裡多多少少也明白是何緣由,遂道:“阿姐,無論如何,最終唯逃不過一個死字罷了。”
“阿姐以前覺得,做了這天下人的主宰,掌了這邑初皇權,將生死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真真正正的揚眉吐氣。小辭可還記得他當時垂死掙扎不可置信的模樣?我道他應該欣慰才是,畢竟都是他的血脈不是嗎?可現在阿姐才知道,要將命握在自己手中,是件多麼難以做到的事情。”
花顏走得氣喘吁吁,一番話也是沉重無比。
“阿姐,不說這些。命都是自己爭來的,他人無法插手分毫。”花辭一向都是這句話,然而這句話之後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也只有花辭自己清楚罷了。
他會瞞著她的,從來都是。有時候得去猜,有時候他非得關鍵時候再說。
“小辭,我還是那句話,江山和我,你只能選江山。皇帝都是寂寞的。這條皇途,只得自己走,也只得相信自己,其它人不可信的。”
“為江山社稷犧牲,人家就會記得你了嗎?荒唐可笑!是否連阿姐也不能信麼?”花辭忍無可忍,終是生氣了,原地頓步,猛地鬆了她的手。
“我要別人記得如何?你記得便好,阿姐永遠都是站你這邊的。”花顏伸手拽了他手臂扶著,站好之後又伸手揉了揉他頭頂,極為寵溺的模樣。
她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像個護崽的老母雞。
不由覺得想笑。
忍不住也就真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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