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宮,是她僅有的一處安樂之所了。
父皇比想的早死了一年,母後也跟著薨了,安然害怕自己也像上輩子那樣,成了文錦茵的踏腳石。
看著主子嫉妒的發狂,念奴就不明白了。
她說道:“殿下是名門正娶的太子妃,是大楚欽封的安然公主,您何必在乎一個陪侍。”
“陪侍?”安然挑眉,正想說你懂什麼。
可是她心一動,又說了一遍:“陪侍!”
她哈哈大笑起來。
文錦茵現在,無名無分,可不正如前世的自己,只是個陪睡的賤人!
文姚來了又如何。
他也不是上輩子,那個意氣風發的鎮南侯世子。
喪家之犬罷了。
安然笑夠了,冷靜下來,目光如冰:“給大楚皇室信,可有迴音了?”
“回殿下,”念奴小心翼翼說道:“還沒有。”
安然臉又垮了下去:“為什麼還沒迴音,是我寫的不夠情真意切嗎?”
她裝作不知道父皇和母後怎麼死的,屈尊給慕容太後去請安信。
話裡話外,說自己在北齊的委屈。
想借著大楚朝廷的手,將文姚引渡回去。
如此,看文錦茵還有什麼依仗!
可是,怎麼沒有回信呢?
“是不是那個杜筱玖在搗鬼!”安然突然說。
剛要扶著椅子站起來的念奴,嚇的又跪下去:“殿下,她可是慕容太後的親生女,如今萬歲也愛重她。”
人家那公主,當的可比您金貴。
安然又嫉又氣,掐斷了自己好不容易留長的指甲。
可是,她又不能說生杜筱玖的氣。
她以後在北齊的待遇,還指望著和慕容太後和齊喧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該怎麼辦?”安然像困獸一樣。
“怎麼關著門,太子妃在嗎?”門外,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
一聽,就知道是戕儀身邊,那個沒根的奴才小羅子。
安然剛才還猙獰的臉,瞬間變的端莊淑雅。
她坐在榻上,沖念奴打了個眼色。
念奴忙起身去開門。
小羅子笑眯眯進來,一眼看見地上的碎花瓶:“呦,怎麼了這是?”
“回公公,奴婢不小心打碎,惹了太子妃不高興。”念奴趕忙將鍋背在自己是身上。
她還在流血的手,也藏在身後。
小羅子目光閃了兩下在,裝作沒看見,笑著對安然說:“太子妃,太子請您去華容殿一起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