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緩了語氣:“我說錯了嗎?你如果不進京,誰知道梁家是被冤枉的,誰知道蕭家構陷忠良?
都是你這個小賤人,老老實實呆在延城縣,進張家沖喜,給死人配陰婚不好嗎?”
很久沒有噩夢記憶的杜筱玖,被蕭澤恆的花,開啟了記憶的閘。
夢裡,幾個婆子按著她的四肢,其中一個將白綾套上了她的脖子。
冰涼滑膩的感覺似吐著紅信的毒蛇,盤上她咽喉,箍緊,再緊……
杜筱玖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脖子,喘不過氣,後背一陣發涼。
蕭澤恆尤在咆哮:“你跟她一樣,都不是不守婦道,恬不知恥的女人!
成天拋頭露面,四處勾引男人,惹的整座城議論紛紛,家族因此而蒙羞!”
杜筱玖惱了。
蕭澤恆可以罵她,怎麼能將娘也帶上。
她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蕭澤恆一個箭步沖過去,雙手掐住了杜筱玖的脖子:“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杜筱玖喘不過氣,一雙眼睛快凸了出來。
她雙腳離地,不停的朝蕭澤恆身上踢。
不是說,梁景湛留了人看守孃的墳墓。
怎麼她都要死了,也不見個人影?
蕭澤恆似乎本身也沒有什麼力氣,又奔波一路,直接趕到這裡。
杜筱玖將要昏迷的時候,感到掐著自己脖子的力量,越來越松。
她精神一振,使出吃奶的力氣朝著蕭澤恆的褲襠踢。
“哎呦!”
兩個人同時驚呼一聲。
蕭澤恆捂住褲襠,杜筱玖跌落地上。
“你殺了我,自己還能活嗎?”杜筱玖大口喘著氣,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若是猜的不錯,在我遇襲出事後,京城就該戒嚴,全城搜尋;
過了這些時日,估計萬歲和長信侯的人馬,已經悄悄出京找尋了;
若是我有三長兩短,你怎麼辦?”
蕭澤恆被杜筱玖一踢,腦子清醒了些。
他癱在梁秀秀墓碑前,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我還能怎麼辦?
前程早就沒了,活著不如死了,臨死拉你做墊背,也值!”
“說什麼胡話!”杜筱玖突然放緩了語氣:“不管你品行如何,到底是娘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
她養我一場,我沒能在她跟前盡孝,若能替她保住一條血脈,也算還了她的養育之恩。”
蕭澤恆抬起頭:“你花言巧語誑我,又想使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