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抬起眼皮,見齊喧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
定北王神情黯淡:“我知道,自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一點,傷了你們娘倆的心;
可是喧哥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我後院只你母親一個,兒子也只你一個;
除了怕朝廷拿你和你母親要挾我,將你們控制在府裡,其它的我可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
齊喧口特別幹,想喝水。
他心裡清楚,定北王的話,不能信。
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這十幾年,定北王一言不合就揚起的皮鞭,到底給他留下了陰影和恐懼。
直到現在,他高高在上,可是心底的恐懼還在。
齊喧舔了下嘴唇,眼睛餘光看到雙喜悄悄溜進禦書房。
他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問道:“何事?”
定北王被打斷話,目光冷的像刀子,瞬間掃向雙喜。
雙喜頭皮一緊,忙回答:“回萬歲,長信侯求見。”
“讓他進來!”齊喧驚喜,趕忙說道。
有長興侯在身邊,齊喧才感覺到安全,面對定北王也有些底氣。
定北王面色一凝:“咱們父子談話,讓他一個外人進來幹什麼。”
齊喧想解釋梁景湛不是外人。
可是看到定北王質問他的樣子,心裡很不舒服。
他臉上一冷:“父王在質疑朕的決斷?”
定北王心裡一驚,又氣又惱。
齊喧才坐了幾天龍椅,竟敢對他如此放肆。
他攥緊了拳頭,強壓住心頭怒火。
大丈夫能屈能伸!
梁景湛走進來,見定北王垂目,齊喧一臉緊張,心裡有了估算。
他行禮後,說道:“萬歲,臣查張記木行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齊喧喜道:“是嗎,快說來聽聽。”
“張記木行?”定北王卻不合時宜的開口:“都過去那麼久,長信侯才審出新東西,這效率可真感人。”
齊喧臉又黑下去,擔憂的看著梁景湛。
梁景湛目光冒火:“我查不出來,是因為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能算計自己親人!”
齊喧驚了:“長信侯,你什麼意思?”
梁景湛將手中訊息舉到頭頂:“萬歲,竄通慕容清芷,引公主去張記木行的,正是定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