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聰健支撐著腦袋,已經在旁邊打起了瞌睡。
她一動,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秦廖。
秦廖站的位置很遠,夏安勉強地眨了眨眼睛。
窗外的陽光晃得她眼前有些模糊。
“你......”
秦廖走過來,黑眸緊緊地盯著她,想開口卻又閉上了嘴巴。
夏安想動一動發麻的手臂,她剛一動,手背上紮進肉裡的針管被牽引著,絲絲疼痛襲來,她立刻就放平了手臂。
夏安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自殺的決定太過沖動。
但她又沒有辦法,秦廖遲遲不說放她走的時間,家裡就連一本書都沒有。
她憋了三天,又像是帶著怒氣一樣說割腕就割腕了。
太草率。
夏安在經歷過臨死前的絕望以後,才明白原來活著真的很美好。
她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夏聰健聽見動靜已經醒了過來。
他面容憔悴:“嘟嘟,你醒了。”
“嗯。”夏安啞著嗓子道。
夏聰健頭發都白了好幾根,“傻孩子,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你都不要你老爹了嗎。”
夏安其實很想說,她是被秦廖憋得腦抽了,才冒冒失失地做了這麼個決定。
血一點點從她身體流出來,渾身被冷意包圍的時候,她真的後悔了。
“老爹。”
夏安聲音很小,“我有事情要跟秦廖說。”
夏聰健垂下頭,嘆了口氣:“我就在外面的走廊,你有事情叫我。”
“嗯。”
待到夏聰健走了以後,夏安才動了動眼珠子,看著他。
秦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又遲疑地停在了半空,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對不起。”
低低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
夏安沒想到他突然道歉,心裡的委屈一下子止不住地湧了出來,她哭得泣不成聲。
秦廖垂著眼,心都揪起來了,他俯身靠近了她,鼻下都是藥水的味道,秦廖輕輕地吻掉她臉上的臉上。
夏安哭得聲嘶力竭的,像是把這三天的委屈全部都發洩出來。
結果剛醒過來,她好幾天沒好好吃飯加上失血過多,頭就開始發暈起來。
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兩聲,夏安抽搭著:“我,頭有點暈。”
“我去給你叫醫生。”
夏安抬眸看他,眼睛腫脹的難受,她想說自己是餓的。
但是秦廖已經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