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青雙眸略略一沉,手中的靈劍始終沒有脫鞘而出,他暗忖,不知道這一切為何會突然如此,只是沉吟不決的盯著她。
“砰砰砰…!”就在此時,一旁冰壇裡的邪珠碎片也開始劇烈的抖動,宛如有一怪物蠢蠢欲動就要又湧而出般,那邪珠碎片表層的寒冰塊也開始極速的融化,正往冒著森森寒氣……!
宋玄青沉眸一凝,又瞥了一眼欲要撲過來的宋慍歡,刻不容緩伸出右食指來,放在唇邊毫不猶豫的咬破了指腹,朝著半空中刷刷幾筆便畫了一道粹金色的符咒來。
他表情沉重濃眉緊鎖,手腕上青筋蟣起,“砰…!”這時候宋慍歡滿身邪氣焰火的朝他撲了上來,宋玄青微微遲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快速舉起手中的劍柄,隨之一道藍光形成一道半圓形的屏障,將她擋在了外面。
隨即,只見他右手手腕微微旋轉,輕輕一用力那一道符咒便宛如一張羅網一把,“咻”的一聲便朝著一旁寒潭飛了過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罩在那枚邪珠碎片上。
瞬間,那邪珠碎片上激起了一片寒煙,發出“呼呼”的聲響宛如烈焰瞬間被清水澆滅一般的聲音,隨之那邪珠碎片漸漸平靜下來,由暗紅色漸漸變成了暗黑色,一會兒便沒了動靜,寒潭內的寒氣瞬間又將它冰封起來,彷彿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而這時候內閣內也迅速恢復了一片平靜,風平浪靜得一片肅然。
宋慍歡也宛如被人控制了開關鍵一般,瞬間如同被抽離了魂魄昏倒在地,身上的烈焰也消失不見,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宋玄青瞥了一眼,那靜靜躺在供壇裡平靜如許的邪珠碎片,心中惴惴不安著。
第二日一早,宋慍歡才緩緩甦醒過來,等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間裡,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她腦子一片翁然,睜大眼睛腦袋裡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閃動著。
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傷了,當時也沒有感覺到痛,只是眼睛一黑便暈過去了,想到這裡,她連忙低頭手忙腳亂的解開自己的衣裳,四處隨意亂摸著檢查著自己的傷口,可讓她疑惑的是,自己的身上竟然完好無損,根本沒有什麼傷口。
“啊…!”她大叫了一聲,腦袋裡一片空白她慌張極了:“完了完了,沒有傷口,我也不痛我該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她悲切的叫喚著,那驚天泣地的哭喊聲簡直地動山搖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你不會死的,你是妖啊,妖死了是魂飛魄散,你若是死了還有力氣哭得出來麼?”
“啊…?”
宋慍歡一臉呆然,這時候宋未辭一臉平靜的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東西,香氣撲鼻叫她一時都忘了哭喊了。
“是啊,那我是沒事兒了?”宋慍歡又驚又喜,破涕為笑,看著宋未辭。
“小師妹,你這次是撿回來的一條命了,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回來時昏迷不醒呢,還是大哥救了你,否則啊你就小命不保了!”宋未辭一邊略帶嫌棄的說著,一邊將那碗熱乎乎的湯放在一旁。
“原來如此。”她敷衍的說著,說罷眼睛卻被那碗湯吸引了過去,一邊嚥著口水一邊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差點就吃不著你做的東西了,今兒煮的啥?”
宋未辭將那碗湯遞了過去,佯裝一本正經道:“看你眼睛瞪得跟綠豆兒似的,我就沒見過你這樣能吃的妖,你若再肆無忌憚的吃,到時候怕就飛不起來了!”
“嘿嘿,能吃是福嘛。”宋慍歡用勺子舀著白瓷碗裡的東西,突然她眼裡一亮,滿心歡喜:“啊,是蝦滑湯,我最愛吃這個了。”
“瞧你那樣。”看著她心滿意足的樣子,宋未辭也微微笑了起來。
“咚咚咚…!”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緩的敲門聲。
“來了!”宋慍歡一邊狼吞虎嚥一邊朝門外說著,還用看著宋未辭:“快去開門!”
“吱…!”門被拉開,宋玄青面如往日冷淡的站在門外,依舊是一襲白衣勝雪,腰間美玉與髮束青冠同色相得益彰,一把寒光凌冽的靈劍握在手中。
“大哥。”宋未辭看了看宋玄青,又回頭看了看宋慍歡。
“師,師傅你來了。”宋慍歡一看宋玄青來了,連忙倉促的吞嚥下一口蝦滑湯,又急急忙忙的欲下床來。
宋玄青提著劍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心平氣和的看著她,宋慍歡忙低首做恭敬狀。
“師傅,弟子向你賠罪,弟子罪該萬死罪不容誅。”宋慍歡低眉順眼的朝他說著。
“你何罪之有?”宋玄青不以為然說問著。
“師傅,我,我成事不足,原本想著將功贖罪的,結果,結果沒成想還拖後腿了!”宋慍歡微微低頭,滿臉自責的道。
“你可感覺好些了?”宋玄青並沒有接她的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問著。
“嗯,師傅我好多了。”
“你們二人上一次去清若館時可有與什麼人接觸?”宋玄青打量著二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