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詩韻再次抬眼對上厲玄墨雙眼的時候,她的眼底是比男子還有堅韌的神情:“十三王爺一片好心,臣女心領了。但是,王爺不用覺得臣女無法承受。”
父親說過,每一個做出大事業的人,誰人不是肩負千百金的重擔!
她,是父親最驕傲的女兒,她自然也是擔得起的!
那樣的堅毅,那樣的決絕。
著實讓厲玄墨心頭都跟著一驚。
他沒想到,這樣瘦瘦小小的姑娘家,說出的話,竟會比男子還要堅強幾分。
厲玄墨沉了一口氣,眼神也變得格外認真了起來:“本王派人去查過了,這種箭矢看上去的確和過去舒家的箭矢一模一樣,但是,舒裕隆謀反之前一段時間裡,舒家已經改換了玄鐵材質,但你上次給我看的箭矢,只是普通的鐵質。”
也就是說。
王詩韻手上的那支從王阜齡身上拔下來的箭矢,並不是舒家所有的。
而是另外有人,為了將這件事情嫁禍給舒家,刻意打造而成的。
她就說,為什麼父親的屍身被送回來的時候,那支深深地刺進他胸膛的利箭都沒有人拔下來。
現在想想,王詩韻覺得,說不定就是謀劃了這一切的人,故意想讓她看見。
然後將這件事情深信無疑地歸到舒裕隆的頭上。
而那人,已然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又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當真是極深的城府啊!
可是,王詩韻卻一時半會兒想不透。
這個人,是誰?
這一點,厲玄墨也沒有查出來。
他本就閒散慣了,他手頭上雖然也有一些能人異士,但多在南方,沒有跟著他一起回來。
而且,這事情關乎重大,他也不能冒然就自己去查,還是得先同皇兄說一聲。
畢竟關乎朝局,皇兄雖然一直都頗為信任他,但他還是知道什麼叫做“瓜田李下”。
朝中什麼人都有,沒有解決好那個人的事情之前,他不能和皇兄有任何的衝突。
所以,厲玄墨眼神裡帶著幾分抱歉:“剩下的事情,本王或許無法相幫了。但你若有什麼發現,或者想到了什麼,你可以稟告皇兄或者皇嫂也行。”
王詩韻也明白閒散王爺的難處。
皇上雖然親政了,但朝中還有四大輔政大臣,現在雖然少了兩個,但還是有另外兩個輔政大臣在分皇上的權利。
父親跟她說過,當今皇上絕不是一個能夠容忍旁人沾染他權勢的人。
厲玄墨一向不問朝中之事,若是為了幫她而陷入太深,並不是一件好事。
王詩韻點點頭,難得恭敬地朝他道謝。
厲玄墨卻是有些不習慣。
一個每次相見都和你互懟的人,忽然客氣起來,厲玄墨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
“你……我……”
厲玄墨支支吾吾著,不知該說什麼,愣了半天,只能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又作痞樣道:“咳!本王知道自己英明神武,行事作風瀟灑不羈,你也不用言謝!”
王詩韻:“……”
這人怕是真是個傻子哦!
但畢竟他幫自己查清了那箭矢是旁人用來陷害之物,王詩韻便連連載心底長舒了三口氣,才壓制住了自己內心忍不住想要再朝著他翻白眼的衝動。
然後,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出奇的尷尬。
到了太和殿,因為男賓客和女眷是分開坐的,王詩韻才和厲玄墨分開來,瞬間就覺得舒服多了。
等到王詩韻落座的時候。
周圍七八桌的女眷,都在小聲議論著白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