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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西”給李國前打電話主要事情是,明天有一個五十一二連的牧場主要把剪下來的羊毛用貨車拉走,運往河北地區。貨車已經聯絡好,讓“小山西”找兩個人明天去給他往貨車上裝羊毛。“小山西”問李國前去不去,如果去的話,“小山西”再叫上“黑老鷹”,三個人去五十一裝羊毛,價格為五十塊錢一噸,大概九噸左右。
李國前當然要去,問好了“小山西”明天集合的時間和地點後,在租住的房間開始用電飯煲煮蔬菜,做晚飯。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吃過早飯的李國前來到沿山路草原配貨站,“小山西”和“黑老鷹”還沒有到來,有一輛中型卡車停在配貨站的門前,發動機一直在怠速轉動,兩位司機也已經在駕駛室內準備就緒,看情形這輛車應該就是去五十一拉羊毛的那個車輛。
李國前在卡車旁邊走動了一小會看見“小山西”和“黑老鷹”從不遠處向這邊走來,每個人的手中拿著半個香瓜,一邊走路一邊用嘴啃,好力河市場上銷售的香瓜,都是從臨近的紅旗運來,紅旗是木達市地區的有名的香瓜産地,在木達市以及周邊地區,流傳著“紅旗的香瓜,開魯的西瓜”這句話,木達市以及周邊雖然也有很多地方種植出産香瓜和西瓜,但是在口感味道以及甜度上都不如這兩個地區,在種植規模上更是沒法相比,這兩個地區的西瓜和香瓜已經形成産業化,規模化經營,已經闖出來一片天地,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小山西”和“黑老鷹”走到了卡車前,卡車駕駛室的一個司機問李國前三人:“你們是昨天聯絡好,今天去五十一裝羊毛的工人嗎?”小山西”回答:“是啊,昨天五十一的一個牧場主,給我打電話約定,今天早上到這個配貨站來等車。”
卡車司機說:“那你們三個上車吧,我們就是去五十一拉羊毛的車,五十一的牧場主也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在這裡接裝羊毛的工人。”
李國前三個人拉開駕駛室靠近副駕駛一邊的車門,依次用腳踩著車門下的鐵蹬階,爬進了駕駛室內,這個中型卡車除了主駕駛副駕駛前排的三個座位之外,後排還有一個臥鋪,平時是兩個司機在跑長途時,換班睡覺的地方,因為有臥鋪,所以這個卡車的駕駛室空間比較大,李國前和“黑老鷹”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小山西”把鞋脫掉後,和另一個司機坐在駕駛室後排的臥鋪上。
司機腳松離合掛低擋,踩下油門後,卡車緩緩啟動,離開了配貨站的門口,上了公路之後,司機加大了油門,卡車在公路上快速奔跑起來,向西北方向駛去。
卡車行駛了二十多分鐘之後,離開好力河的地界,進入了錫林郭勒盟的地盤,公路兩側草野莽莽,綠地毯上飄蕩著五彩斑斕的祥雲。同時在這些綠地毯上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堆積在公路兩側,從好力河到五十一鎮之間的幾十公裡的距離,就有草原蒙古風情的旅遊點十幾家。從車上望去,每一個旅遊點內的草地上,都有不少遊客,有的在小心翼翼地騎馬,大部分的遊客在草地上擺出各種姿勢,用手機或相機在拍照。看來草原旅遊的黃金季節,每一個旅遊點都遊客盈門生意火爆。大大地狠賺一筆。
卡車來到五十一鎮並沒有停,而是繼續往前,這一點李國前早有預料,因為不管是農場點還是牧場點,都是在草原深處,距離城鎮有相當遠的距離。
卡車離來五十一鎮後,公路開始折向了北方,沿途又經過了天邊草原寶力圖草原的著名景點芍藥谷和曲水灣,其中芍藥谷景點基本不會再有遊客光臨,因為只有在五六月份芍藥花盛開的季節,這個景點才是人氣最旺,現在芍藥都已經結籽,所以也就不會再有遊人登門。
曲水灣此時的風景正當時,曲水灣的草地野花,河流是這個旅遊區的賣點,這個旅遊區和其它旅遊點不同之處就是這裡有蜿蜒曲折的河流靜靜流淌在這片草原上,所以在傳統的蒙古族風味以奶和肉為主的宴席上,就又多出了原生態無汙染的魚和蝦等水産品,這裡的小河泥鰍和柳根魚味道鮮醇香,是當地的土特産,並且在彎曲的小河裡現撈現做,所以特別鮮美。
卡車越過曲水灣繼續向前,從離開配貨站到現在,已經跑了兩個小時,還沒有到達目的地,路程的遙遠超出了李國前的想象,車在公路上又跑了十幾分鐘後,離開公路,開進了草原上的便道,便道兩側出現大片的油菜地,現在的油菜花正在用力地綻放,用黃雲,黃地毯,黃色海洋來形容都已經過於狹隘,卡車穿行在這裡,感覺整個世界都是黃色,在這壯觀的黃色中,人和車都顯示的那麼渺小,那麼的微不足道。
卡車行駛了十幾公裡後,終於告別了黃色世界,又進入了綠色的海洋,在綠色的海洋又遊動了二十多分鐘,便道旁出現了一排磚瓦房屋,卡車逐漸放慢了速度,最後在這排磚瓦房屋院子前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聽到有陌生車輛發動機的隆隆聲,院子裡的兩只狗發出汪汪汪的狂吠,聽見狗叫,從屋內走出兩男一女三個中年人,看來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因為在他們的呵斥中,那兩只曾經狂吠的狗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沒有了聲息。
那個男主人和卡車司機應該是很熟悉的人,這點從卡車司機對離五十一鎮這麼遠,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能很熟悉道路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地方這個司機開車來過絕對不止一兩次。卡車司機看見男主人後,很熱情的打著招呼,從屋裡走出來的另外那個男人和這個卡車司機是一個地方的人,兩個人見面後,開始用其他人聽不太明白的方言交談。事實證明也是猜測的比較準確,在後來的相互介紹中得知,這個男人是這批羊毛的貨主,和卡車司機是河北老鄉,這批羊毛就是要在這裡收購要運往河北。
從屋裡出來的那一男一女是這個房屋也是這個牧場的主人,這些羊毛就是他們僱人從自己牧場的綿羊身上剪下來,再賣給這個河北人,自己每年剪的羊毛都是賣給這個人,已經有了幾個年頭。
大家也都知道,羊毛是重量比較輕的物品,一隻羊身上的羊毛全部剪下,也就能有兩斤左右,往年一斤羊毛的價格在五塊錢左右,僱傭工人給綿羊剪毛,剪一隻綿羊毛的人工費是十五元錢,所以賣掉剪下的羊毛的錢不夠付給剪羊毛工人的工資,牧場主要從兜裡掏錢補貼給剪羊毛的工人,就算是補貼多少錢,羊毛也是必須從綿羊身上剪掉,因為在炎熱的夏天,如果不把綿羊身上的毛剪掉,這個和人類是一樣,任誰在大夏天穿上棉襖,都會吃不下喝不好,很容易生病,對於綿羊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
可能會有人反駁這個觀點,那些野生動物,如草原上的黃羊,羚羊以及野牛也沒有人給它們剪毛,那它們夏天是怎麼度過?也沒見它們有多少生病的,大家在動物世界裡看到過,也可能在草原上見到過,草原上所有的帶皮毛的野生動物,到夏季都是自動脫毛,以此來緩解夏天的炎熱,有的野生動物為了加快脫毛的速度,還經常在樹木的樹幹上蹭,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有的樹幹上掛有很多毛發的原因。
羊毛羊皮和羊肉在歷經五年左右的低價期後,價格今年都有所增長,羊毛的價格上漲到了七塊左右,這樣今年賣羊毛的錢和付給剪羊毛工人的工錢基本持平,牧場主終於不用從兜裡額外掏錢補貼工錢。
羊皮的價格今年長的很多,去年和前年,一張羊皮的價格才十塊錢,今年居然漲到了三四十塊錢。並且還有上漲的空間。
聽卡車司機說這家牧場主,這次剪羊毛剪了九噸左右,九噸羊毛那可不是小數目,一般的牧場主連一噸羊毛都沒有。據在一路上和司機的閑聊中,司機簡單地介紹過這個牧場主,說他有將近十萬畝的草場,今年羊的總數達到了七千多隻,光放羊的羊倌就僱傭了十三個,從這些數字就可以看出來,這個牧場主已經屬於超級養牧者。
牧場主開啟大鐵門,指導著卡車司機把車開進院子裡,並又開啟倉庫的卷簾門,指揮卡車司機把卡車的尾部靠近庫房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