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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丹東,姓名不詳,家中成員也無從可知,因為小丹東從來沒有對這裡的人提起過。小丹東自從來好力河打工後,在其後的幾年裡,就再也沒離開過好力河,也沒有回過丹東老家,因為自己說老家在丹東,所以資訊部以及勞務市場的人都叫他小丹東,所以後來小丹東就成為了他的特有稱號。
小丹東大約五十歲左右,其實這個年齡在打工一族裡,很多活計都能幹得下來。可是小丹東也是愛喝酒,每天都醉醺醺,但頭腦還算比較清醒,也是屬於半酒蒙子隊伍中的一員。所以也就加入了放羊者的團體,有幸也成為了一名羊倌,小丹東現在的右腿有點毛病,有少許點點腿,但是剛來好力河打工時,腿腳不是這樣,是健康的。
有一年,小丹東走進李中李資訊部,讓張姨給他找一家牧主,他要去放羊,唯一的一個要求是隻要工資高就可以,羊多少都沒關系,放羊的活計,當然羊群裡羊只的數量少,就比較好,羊只越多越不好放,因為羊只得數量太多,眼睛看不過來,羊容易走失。
李中李資訊部的張姨對很多牧主都有所瞭解,因為很多牧主都讓張姨給找羊倌,張姨透過放羊回來羊倌的敘述,對這些牧主都能有初步判斷,前一段時間,寶力圖一個姓白的牧主,第一次來張姨的資訊部,讓張姨給他找一個羊倌,並開出高於其他牧主找羊倌給出的價格,而且顯得很著急得樣子,讓張姨盡快給他找到。
這個時候正好小丹東來找價格高的放羊活,張姨就把這個情況和小丹東說起,並也特別強調,這家牧主是第一次到她這裡來找羊倌,因此對這個牧主不瞭解,牧場狀況,羊群數量,以及工資待遇都是牧主自己口述,張姨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牧主的為人更加無法知道。
情況就是這樣,如果小丹東想去,就交一百塊錢資訊費,張姨打電話讓姓白的牧主來車接小丹東。
小丹東心裡只有高工資,就答應去寶力圖姓白的牧主那裡去放羊張姨給那個牧主打去電話,牧主答應車下午來接羊倌。
下午牧主開著越野車來到張姨的資訊部,把小丹東接走,寶力圖歸屬於錫林郭勒盟,離好力河有一百多公裡,越野車在公路上行駛了一個小時後,下了公路,開進大草甸子裡,在大草甸子上又顛簸了將近兩個小時,才來到了白牧主的羊牧點,這個牧場很大,草場有幾萬畝之多,但是並不平坦,屬於丘陵草甸,牧場上牧草的長勢不錯,蒿草的地方都有多半人高,各種鮮花遍野,雪白的羊群點綴期間,和藍天白雲相呼應,構成了一幅遼闊仙魅的草原畫卷。
小丹東就在這幅畫卷中留了下來,成為了這幅畫中的一部分,小丹東放的這群羊數量將近一千隻,好在這個牧場周圍都有圍欄不用擔心羊群散去其它人家的牧場而走失。
因為有圍欄,小丹東在這裡放羊相對就輕鬆一些,白天騎著摩托車出去放羊的時候,用礦泉水瓶在大酒桶裡倒滿一瓶白酒,揣在兜裡,在草原上邊照看著羊群,邊喝著小酒,小丹東雖然好喝,但是在放羊的白天,喝酒能控制自己,一白天只喝一礦泉水瓶,對於小丹東的酒量來說,這些白酒瀝瀝拉嘎喝一整天,也就是有點暈乎乎而已,不耽誤放羊,但是每天晚上把羊群趕回來入圈後,小丹東就放開了喝,每晚自己都能把自己喝醉。雖然這樣,第二天仍能準時把羊群趕出羊圈,趕到草場上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平淡地走過去,小丹東在這個牧場已經半年多,當時講好是隨時可以不幹,在不幹的時候結算工資,小丹東自己在草原上每天對著羊群,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孤獨寂寞在所難免,並且一個人悶了半年多的時間,都快把自己憋瘋了,因而小丹東打算辭職,回好力河呆上一段時間,瀟灑瀟灑,然後再找一家牧主繼續放羊。
小丹東給姓白的牧主打電話,把自己的打算說給牧主聽,沒想到牧主竟然爽快地答應下來,並說第二天來這裡給小丹東結賬。
小丹東想到就要回好力河,在明天發完工資,馬上也有了錢,到花花世界裡好好享受一番,心裡特別高興,晚上比每天晚上又多喝了一些酒,這次是直接醉倒在了飯桌旁,但想到將要發生的美好,在呼呼大睡中,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在如同死人般的睡夢中,隱約聽見羊的咩咩叫聲,以及人腳步的走動聲,因為牧點都有牧羊犬,這個牧點有兩只牧羊犬,牧羊犬都很大,大的牧羊犬都有獅虎的個頭,平時別說是人,草原狼都不敢靠近。雖然有聲音,但小丹東也沒有在意,加上喝了過多的白酒,即使想出去看看,也已經無法起身。
第二天,姓白的牧主開著越野車來到這裡,首先給小丹東算放了多少日子的羊,和需要付給小丹東多少工資,小丹東在這裡已經將近七個月的時間,每個月五千元,應付工資三萬四千多。有了數目之後,牧主和小丹東去羊圈開始清點羊的數量,因為在小丹東接手之前,姓白的牧主和小丹東一起數過羊只的數量,這個流程每個牧主和羊倌都必須走,目的就是怕遇上不經心的羊倌把羊放丟。
姓白的牧主和小丹東把羊只清點了一下,然後和原來小丹東接手時的數目進行了對比,這一對比不要緊,竟然數量比原來的數量少了四十三隻,小丹東心裡一驚,又重新數了兩遍,還是那個數字,這個時候,小丹東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並越聚越多,最後順著額頭臉頰流下來,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潔白的綿羊身上。
四十三隻羊,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少的,因為小丹東接手羊群後,就再沒有查過羊只的數量,此時的小丹東徹底崩潰了,眼睛望向牧主,牧主先發話:“一下子丟這麼多隻羊,你是怎麼放羊的?”
小丹東無話可說,只能幹聽著牧主的訓斥。
牧主:“丟失了這麼多隻羊,你說怎麼辦吧?”
小丹東此時徹底蒙了,只能說:“那就給我少開點工資吧。”
牧主聽了小丹東說的話後,徹底發了火,嘴裡大罵著:“媽了個逼的,還想要工資,四十三隻羊,就是四五萬塊錢,你的工資才三萬多,你的工資不要,你還要再賠償給我一萬多塊錢。現在你他媽的居然還提工資,想要我給你開工資,你是腦袋進屎了。”
姓白的牧主越罵越氣,對小丹東動起手來,一腳把小丹東踢翻倒在地上,並用腳,踢踹著小丹東的身體,用腳掌狠狠地剁著小丹東的右腿,小丹東只能在地上哀嚎,哭著求牧主不要再打了,牧主持續毆打了小丹東二十多分鐘,可能也打累了,姓白的牧主停了下來。並繼續罵著小丹東:“你他媽的還要工資嗎?”
小丹東被打的全身疼痛,尤其是右腿,感覺像失去了知覺。小丹東哭著說:“不要了。”
姓白的牧主打累了,也罵夠了,對小丹東說:“你給我滾起來,我送你回去,有多遠滾多遠。”
小丹東忍著劇痛,一瘸一拐的從地上爬起來,拽開越野車的後車門,坐進越野車的後座上,在一路的哭啼聲中來到好力河,牧主在三星超市,把小丹東趕下了車,啟動越野車後揚長而去。
小丹東坐在三星超市門口的臺階上,久久地哭泣著。
小丹東遇到的這種情況,在牧場主那裡不是個例,有很多牧場主就是依靠這種辦法,不給羊倌開工資,有的羊倌給牧主放了一兩年羊,牧主用這種辦法,讓羊倌一分錢都拿不到。但羊倌既拿不到工資,又被打的這種情況是極其少見。
小丹東經過這一次被打之後,右腿就落下了病根,從此以後,走路就有了點點腳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