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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李國前正在租住的地方洗衣服,李平打來電話,這一次來電話不是有活幹,而是要向李國前借一千塊錢,因為他的姑娘感冒,去醫院檢查後,醫生說需要到醫院每天掛水,一次要開七天的吊瓶,開完藥之後,每天拿著單據來醫院直接掛水即可,可是七天的吊瓶藥水錢要提前交上,李平的家裡只有幾百塊錢,錢不夠藥水錢,所以李平才給李國前打電話,向李國前借一千塊錢交吊瓶費,並讓李國前現在就把錢送去醫院。
這個是孩子生病,李國前肯定會借給這個錢的,就算是因為別的事情,只要是正當得用途,只要李平開口,在李國前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李國前也都會幫助李平。
李國前只是很好奇,李平也是一年到頭沒怎麼閑著,打著零工,怎麼就手裡攢不下錢,平時手中連個過河錢都不留,掙一個花一個。
李國前放下洗的衣服,穿好厚衣服,從屋內隱蔽的地方拿出錢袋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千塊錢揣進錢包,把錢包放進褲袋裡,出了屋門,向醫院走去,給正在醫院的李平去送錢。
李平的老家在黑龍江的齊齊哈爾市,當然不是市區,是一個偏遠的農村,李平在農村老家結婚較早,並且有了一個姑娘。後來李平去齊齊哈爾打工,在打工的過程中,認識了現在的妻子,那個時候,李平的老婆和女兒還都在農村。
長期的遠離家鄉,心裡上都比較孤獨,生理上也有需要,這個是不分男女,所有長期在外的打工者都有這個需要,李平和他現在的老婆在齊齊哈爾一個工地做小工,彼此都是年輕人,思想和語言上都有共同點,也有共同的話題,長時間的接觸,兩顆孤寂的心慢慢靠攏,最後突破了道德的底線,兩個人在工地成為了臨時夫妻。
這在外出的很多打工者來說,成為了很正常的事情,在打工期間,相互照應,相互溫暖,在心裡和生理上從對方那裡得到滿足。當春節時,結算完當年工錢後,各自回各自的家,過完春節後,如果還都來這個工地,則繼續做臨時夫妻,如果有一方或都不來這個工地了,則臨時夫妻自動結束。
李平和他現在的妻子組成工地臨時夫妻的時候,李平已經結婚,並且有個姑娘,而李平現在的老婆那個時候還沒有結婚,兩個人在臨時夫妻的日子裡,雙方逐漸産生了感情,有了長相廝守的願望,可是李平已經結婚,所以此時李平和原來的妻子離婚就成為了必須。
李平是農村人,長期受農村封建思想的影響很深,在農村離婚被認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可是要想解決當前的問題,除了和原來的妻子離婚之外,別無其他的選擇,李平回到農村老家去之後,硬著頭皮和家中的父母以及妻子說出了離婚的請求,首先是妻子的堅決不同意,妻子不同意就沒法辦理離婚手續,還有給父母說起要和妻子離婚後,招致父母的破口大罵,父母明白的告訴李平,要想離婚,除非在自己老兩口死去之後,李平在家中軟磨硬泡了好多日子,一點轉機都沒有,妻子和父母的態度特別堅決。
無奈的李平最後只好離開了家,和他現在的妻子商議,兩個人決定先在一起生活,李平和前妻離婚的事情先放一放,拖一拖,李平從此和家裡斷絕聯系,幾年之後,最後家裡的妻子和父母還是會同意離婚。
當然兩個人不能在齊齊哈爾繼續打工,齊齊哈爾距離李平的農村老家並不太遠,如果兩個人繼續在這裡打工,就有可能被李平的家裡人找到,並發現兩個人的關系,給以後的離婚帶來更大的不必要的麻煩。
兩個人想來想去,李平現在的妻子想到了好力河,因為李平現在的妻子的姐姐早些年就去了好力河,並在好力河和一個打工的人成了家,在好力河生活了下去,雖然還沒有買房子,一直在租房子居住,可李平現在的連襟在好力河做一些小生意,也有了穩定的收入;而且李平現在的大姨姐在給一些飯店超市做一些臨時工作,也有了一部分收入,重要的是兩個人的孩子在好力河的小學入了學,一家人在好力河開始了打拼生涯。
聽李平現在的大姨姐介紹,好力河的錢相對來說還好掙一些,所以李平和他現在的老婆就離開了齊齊哈爾,坐火車直奔好力河而來。來到好力河之後在他現在大姨姐的幫助下,在鐵道東,每月一百元錢租下了一套平房,兩個人開始有了落腳點,李平又花了兩百元錢買了一臺二手小摩托,在他大姨姐的指引下,每天早上騎著摩托車從鐵道東的平房出發,去資訊部的勞務市場找活幹,開啟了好力河的打工生涯。
李平現在的妻子買了兩張自動麻將桌,在租的平房內,開起來了麻將館,說是麻將館,其實除了兩張麻將桌之外,就沒有了其它的設施,比較簡單,但是在他們租住的那一片平房區內,還沒有麻將館,那一片愛打麻將的幾個人,總是結伴去市區內的麻將館,小賭怡情。
自從李平現在的妻子開了麻將館之後,這一片平房愛打麻將的幾個居民,每天就到李平那裡,這一片平房區居住的都是所謂的社會底層人員,資金量較少,所以玩的籌碼也都不太大,最小的胡牌基本都在一到五元之間,因此李平現在的妻子,收取每位玩牌的人的臺費也不多。
在市區的麻將館和棋pai室,每局收取的臺費最低是每人十元錢,一局的臺費最低是四十元。而李平現在的妻子收取的臺費是每局每人五元錢,一局的臺費是二十元錢,因為收取的臺費最低,所以來這裡打麻將的人很多,每天從上午開始,兩張麻將桌就一直有人佔據著,一直到淩晨一兩點鐘都有麻將局,因為一天之中麻將桌沒有空閑的時候,所以每張麻將桌都能玩上四局,這樣算下來,李平現在的妻子每天最低能收取一百六十元的臺費,能頂上李平在外面打工一天的收入。
這在李平兩個人來說,每月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李平現在的妻子最初只是給來打麻將的人燒水沏茶,在北方有一個很好聽的詞叫做伺候賭局。自己從來不伸手一起玩。可是後來在有三缺一的時候,李平現在的妻子就手癢起來,在其他人的勸說下,上了賭桌,湊夠了四個人一起打麻將,後來玩上了癮,不管是不是三缺一,每次都把自己算在四個人之內,賭上了癮,李平現在的妻子因為不經常玩牌,哪裡是這些麻壇上久經沙場的大佬的對手,所以每次玩到最後都是以輸錢而結束。
但是賭蟲已經深入體內,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那些麻壇老將當然也願意和新手玩,這樣他們就總能贏錢。李平現在的妻子每天收去的臺費已經不夠自己每天輸的錢,只好動用李平每天打工交回來的錢。
這樣之後,李平在外面打工掙到的錢除了養活兩個人之外,還要供他現在的妻子賭資,這個就是李平每天都掙錢卻攢不下錢的最主要原因。
攢不下錢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每當李平在外面碰到包工計件的活計時,每天都能掙到幾百塊錢,每天掙的錢多一些之後,兩個人就不在家裡做飯吃,去市區的飯店,專門點愛吃的美食,從來不心疼兜內剛剛辛苦來的鈔票,胡吃海喝,從來不考慮以後的生活。所以這個也是攢不下錢的另一個原因。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多,李平一直沒有回過老家,家中的老婆看到李平的態度如此堅決,也就死了心,催促李平回老家,兩個人辦理了離婚手續,家中的女兒歸女方扶養,李平淨身出戶,其實就算不淨身出戶,兩個人在農村也沒有什麼財産,李平的前妻獨自扶養兩個人的姑娘。
離了婚後的李平,和現在的妻子辦理了結婚登記手續,在好力河正式開始了新的生活,一年之後,現在的姑娘出生,李平的妻子在家裡帶孩子,李平每天在外面打工辛苦的賺錢養家。
再後來,李平的妻子又把老家的小妹妹弄到了好力河,並經人介紹嫁到了相鄰的紅旗。因為生活方式的不同,加上沒有感情基礎,李平的小姨子在紅旗和丈夫沒有生活多久就以離婚告終。離婚後不久,李平的大姨子又把她的小妹妹介紹去了興安盟的中旗,在那裡又結婚組成了一個家庭,可是沒有過多久,李平小姨子紅旗的前夫又找到李平的妻子,請求李平的妻子勸說自己的小妹妹和自己複婚,李平的妻子把這個意思轉達給了自己的妹妹。李平的小姨子經過一番考慮後,同意了前夫的請求,又和現在的丈夫辦理了離婚手續,這樣的反悔,當然要賠償現在丈夫一筆錢,當然這筆錢也是前夫給拿的,經過七拐八彎的一番折騰,前夫又成為了丈夫,複婚之後,據李平講,丈夫對他的小姨子要比離婚之前要好很多,很多事情局外人也真的想不通,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