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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欲說話的李章,那話剛到喉嚨眼,卻生生的戛然而止,面上剛剛露出的猙獰之色頓時僵硬,猙獰之色漸漸消失,他一臉不敢置信,看著唐弘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什麼。
半響,李章心中一橫,一把抱緊那女子,面上浮出悲傷,朝著唐弘大喝道:“你這弒母禽獸,你居然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唐弘一臉的嫌棄,這演技真的是辣眼睛:“天下皆知!三年前我母就被你派出殺手殺死了,你如今隨隨便便找來一人,就說她是我母親,我是不是可以隨便抓來一個人,就說是你的兒子李策?簡直笑話!
若非我母被你派出殺手殺了,我又何必為我母守孝三年,如今你隨便找出一個人就說是我母親,我都為你感到羞恥,你這卑劣的行徑,何德何能為冀州之主?
而我此次出兵,正是為我母報仇前來,你也別做什麼掙扎了,兩天之內,此城必破!
城破之後,我必殺你!以報這殺母之仇!
城內若有膽敢抵抗者,夷三族!若有膽敢焚燬文書、書籍者,凌遲活剮!你們大可拭目以待!”
說完這話,唐弘面色依舊漠然,沒有絲毫波動,彷彿這並非是在說狠話,而是在日常問候一般,說完之後,他便領著人離開了,所謂的勘測守城人數,不過託詞。
而那李章則是氣的渾身發顫,牙齒在這發顫之際,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咯吱”聲,顯然恨極,至於那原本懷中女子,則被他棄屍一旁,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內奸細作”這兩個字!
這唐弘分明早就有了準備,這才先下手為強,直接破了他這設下的陷阱!
他心煩意亂的返回城中,卻是未曾看到,足有近百人站在城牆下,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那女屍拋在一旁,他們紛紛低著頭,眼睛裡的憤怒則要溢位!
而李章似乎未曾想過,那唐琴終究是士族名門出身,豈是隨隨便便找個農婦就可假扮?
或許,李章覺得,殺死那女子的人並非是他,而是唐弘,所以認為,這些人不應該恨他,而是恨唐弘。
對此,早有類似經歷的唐弘,只能說李章不懂人心。
首先,李章率領五萬大軍,被只有幾千軍隊的齊侯所部打的丟盔棄甲,損失慘重,甚至於五萬人最後聚攏起來的不到兩萬人。
再者,唐弘攻打清河郡的速度有多快?
整個清河郡一共有七縣,而唐弘攻打這七縣用了多長時間?
不到二十天的時間,這其中還要算上趕路用去的時間!
最後,唐弘的手段!
比起得罪唐弘,得罪李章的成本更低!
他們若是抵抗了,只可能是個夷三族的下場,若是膽敢焚燬文書之類的,那就是個生不如死!
而李章呢?
呵呵。
這是一個非常輕鬆簡單的選擇題,送分的!
若是不抵抗,他們還可保留三百畝,以唐弘的政令,他們未嘗不能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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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午,配重式投石車陸續完成組裝,不過由於頻繁使用,其中一些部位已經有了相當嚴重的磨損。畢竟那青銅大炮永久了也會報廢,更不用說這八成都是由木頭組裝的投石車了!
不過攻下這經縣還是可以的,屆時在這經縣修整一段時日,等待後勤物資送來新的即可。
一路之上,抄家滅族,唐弘已經再次不缺錢了,至於那紙張的高價售賣所得,以及金銀礦,其中大半都填入了教育、移民、基建這三個無底大坑之中,而且每年的需求都在倍增,至於稅收,以及餘下的一部分,也被唐弘用在了軍備、行政、格物,以及一些瑣碎之處。
唐弘也終於有了點壓力,不過也只是一點而已,等他將這冀州掃一遍,他的府庫很快就會再次爆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