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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登場,結果已經註定,於悖逆的勁風之中,箭矢立刻失去了作用,尤其是那伴隨著勁風席捲而起的塵沙雜草,頓時遮蔽了弓箭手的雙眼,唐弘所部悄無聲息的摸了上去,精準的停止在勁風之外,朝著趙公所部弓箭手,掀起一場殺戮,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趙公被氣的昏厥當場,長青道人則在第一時間內,領數十騎兵護送昏厥的他離開戰場。
不過百息時間,趙公緩過氣來,神色凜然的環顧四周,先是鬆了一口氣,但緊跟著一怔,顯然意識到了什麼,緊跟著氣急敗壞的朝著長青道人,大發雷霆道:“賊子安敢誤我!我若在,軍心還可穩住,不至於一敗塗地,但你居然帶我離開戰場!?”
長青道人嗓子眼含著哭腔,大喊著:“主公!那是天師作法啊!沒有希望的!若是你有個差池,這冀州該怎麼辦吶!”
趙公喘著氣,面上陰晴不定,沉默了良久,這才咬牙暗恨道:“本以為那武器根本比不過弓弩,卻不曾想……”
長青道人喘著氣,也是說道:“尋常弓箭手能夠射出三十箭已經是軍中好手,但我觀之,那武器不同,操作簡單,不需要花費太多臂力,再加上天師協助,優勢太大了,我們不可能有神算,再加上我還聽說,那齊侯麾下,有著一種攻城器械,顯然也不能小覷。”
趙公此刻臉色難堪,大嘆一聲:“此戰之後,我必成天下笑柄矣!可悲!可悲!”
誰說不是呢?
先別說他此戰之後,必然威信大減,原本就隱隱流傳,讓他退位讓賢之說,必然喧囂塵上。
就說這唐弘,只要稍微有些耳目的勢力,必然清楚其真實出身,分明是他的私生子,可以說,他敗給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當父親的,居然比不過兩個兒子,這時何等的打擊!?
而且,按照長青所言,很有可能他的嫡子也打不過唐弘。
李章想到這一點,心中越發不知是何等滋味。
沉默良久,遠方的廝殺聲漸漸平息,李章下定了決心,對著長青說道:“回去後,讓他回來,我有事宣佈,不過,在宣佈之前,我還要做一件事情。”
長青自然知道,這李章口中的他是誰,自然是其嫡子——李策。
至於這有事宣佈,不出長青道人意外,必然是準備讓位了,畢竟,出了這樣的醜聞,若是不想場面太難看,退位讓賢是必須的,若是他還滯留公位,不肯退位,到那時,必然會引發父子之間的衝突,甚至使冀州動盪。
至於,這李章要做什麼事,長青心中,只是隱隱有著預感,並不真切。
此後,李章派出人手收攏士卒,最後結果自然並不樂觀,五萬人,最終只有兩萬人歸來,前所未有的損失,令李章面色鬱郁,想要吐出胸中塊壘,卻是凝滯於胸膛之中,不上不下,面色更是難看。
李章並未在前線清河郡久留,他一邊撤往安平郡,另一邊則派人前往趙郡,去請一個人來!
在前往安平郡的路上,他看著身後的清河郡,切齒呢喃著:“既然已經落得如此地步,我也不妨撕了這臉皮,縱然無法阻你,也要讓你留下汙名,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麵皮子去爭!”
趙公李章這句話,卻是說的陰狠至極,和以往堂皇之相截然相反,顯然已經恨到了骨子裡,也不懼幹那損人不利己的行徑了,縱然留下個卑劣之名,他也要讓唐弘不好過!
而李章,卻未曾發現,一道清光組成的半透明青鳥,正飛離隊伍,以一種堪比音速的高速,朝著遠方飛去。
李章派遣前往趙郡之人,一路之上,馬不停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馬匹上解決,一路之上換了十三匹馬,這才以最快速度趕到了趙郡,他剛入趙郡,將訊息傳遞給留守之人的下一刻,就陷入了昏迷。
那留守之人一看,面上立刻露出猶豫之色,以及一種鄙夷,不過他很快收斂了神情,想了半響,這才嘆了一聲,傳令道:“來人,將那唐氏送去安平郡吧,主公的命令。”
這留守之人乃是士族出身,名為柳燮,身為士子,自然不屑於李章這種無恥行徑,居然妄圖以齊侯其母為要挾,不過他表面上雖然稱呼李章為主公,但實際上則是其子李策的有力支持者,為其耳目,傳遞這中樞訊息。
而李章若是幹出了這事,這趙公是肯定不能當了,對於李策來說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在這種切身利益的涉及下,縱然這柳燮不願,但還是遵從了。
然而結果,卻是出乎柳燮意料的……
唐琴消失了!
柳燮這一聽,立刻知道,這趙公府上,怕是有著齊侯細作,而且這細作神通廣大,能夠搶在這李章派遣之人之前,將人從那戒備森嚴的趙公府上,悄無聲息的弄走,非得掌握著超乎想象的實力和勢力才行。
事情大條了!
柳燮心中頓時慌亂起來,這唐琴事關重要,若是李章得知這唐琴居然悄無聲息的被弄走,別說這趙公府上下所有人都逃不了問罪,就連他自己也會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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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柳燮額頭頓時泌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頓時顧不上什麼風度,連忙派出所有能夠調遣的人手,並且封鎖全城,開始搜查一切蛛絲馬跡!
柳燮動用了全城能夠動用的人手,並且硬著頭皮,將這事告之李趙氏,立刻引得李趙氏臉色大變,緊跟著,柳燮就從屬下口中得知,那每日負責送飯已經連續五天未曾送去食物,至於那負責侍候那唐琴的女婢、家僕,早就在三個星期前就被呼叫去趙公府其他地方了。
而這一系列的稟報,都是當著那李趙氏的面稟報的,這一連串的稟報,柳燮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那李趙氏。
很顯然,那些個賤婢、家僕還沒那個膽子,敢對趙侯的話陰奉陽違,必然是李趙氏開了口。
那李趙氏聽了這稟報,卻誤以為是柳燮的手段,意圖將這罪責推在她的身上,而李趙氏冷笑幾聲,毫不遮掩的承認了:“不錯,我就是見不得那賤人安然無恙,我就是讓他奄奄一息的餓死在房子裡,我要讓她臨死前後悔!”
柳燮倒吸了一口涼氣,何其歹毒的心腸,居然想要讓唐氏活生生的餓死,他很想當面斥責李趙氏,但是對方的身份,讓他開不了口,他沉著臉說道:“懇請夫人准許我對府上人員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