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又一片收割著這些彷徨的生命。
但是無數士兵像蝗蟲一樣湧了過來,所以蘇擇的消耗也十分的恐怖,所以在他身上最後一道劍紋消失的時候,身邊卻仍然圍繞著千軍萬馬。
一眼望不透的是密密麻麻的人牆,黑壓壓一片在攢動的人頭。
終於,流光再也沒有了原先的光澤,蘇擇的真氣也是點滴不剩,憑藉著肉體的力量在人群中廝殺,一個士兵刺中蘇擇,帶出了一絲鮮血,但是身體卻被萬物皆可斬盡的流光給攔腰切斷了。
士兵們害怕了,以為蘇擇是神靈下凡,
可是又一個士兵刺中了蘇擇,刀鋒橫切下來一小塊皮肉。
於是士兵們意識到了,蘇擇並非神靈,就算是神也並非無懈可擊。哪怕是這種怪物,也會受傷。既然會受傷,那就一定會死。
緊接著一劍,又是一劍,在是一劍。
蘇擇受了淩遲之苦,卻一聲悶哼都沒有,那個一直叫自己小師叔的天之驕子佔據了他的腦海,渾身上下大約中了近千刀,但是他並沒有倒下,因為他還沒有見到方俊。
蘇擇還在向南方走去,跛著腳,鮮血將他澆築成了一個血人。
遭受多少苦難才能徹底摧毀一個人?誰又說得準呢。
就算如此他仍不甘心在這裡倒下,所以還在走,他得見方俊一眼。
突然遠處出現了一個白衣少年,少年帶著燦爛地笑容向蘇和招了招手,頭也不回地走向遠方。
忽見白衣舊少年,持劍仗義走天涯。
流光似乎沾染上了太多無辜人的鮮血,哀鳴了起來,刺破耳膜的聲音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器靈嗎?”躲在人群之後的大人物喃喃道。
藍色的光芒浮空而起,照向了全城,溫柔的藍色光芒將全城的所有血液都抹除地一幹二淨,彷彿回到了之前,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無數的透明的如同靈魂般的氣體不斷地湧向了空中的流光,變成一團熾熱的火焰燃燒了起來。
“轟”的一聲,幾年前帝都城破的場景再現了一般,流光攜著火焰撞上了南側的城牆。
平河城的城牆可不比帝都的千丈巨壁,百裡長的高大城牆被蒸發了個幹淨,消失在了視野之中,而流光則攜帶者無數的亡靈飛向了天空。
傳說流光是仙人採漫天星辰所鑄,而一個人都對應著天上的一顆星,流光此時做的彷彿是將這些死去的亡靈帶回他們的星辰。
流光從來便不是兇器,她本是一柄高貴的象徵著劍道之極的神兵,可是今日卻飲足了血液,那璀璨純澈的神性隨著這些慘死的亡靈一同去往了星空的最深處,不再有歸期。
所有人都陷入了久久不能平複的震撼,難不成這個人會是燕尋卿嗎?
蘇擇繼續向前走,而身後百萬大軍沒有再向前一步,百裡的城牆與他們的信念一同崩塌了。
並且今日死的人夠多了。
“殺了他啊。”李懷宇憤怒地看著這些士兵,一腳踹倒了一個士兵,揪著一位神將怒吼道。
“給我殺了他。”李懷宇的眼中布滿了血絲。
“陛下,城破了。”
“給我殺到南疆,將這些蠻子徹底拔除。”李懷宇漲紅了眼睛,一個帝王何時受過如此屈辱。
這可是百萬大軍啊,還有五位諸侯,居然被一個不具名的小子給攻破了平河城。
他以為他是誰?他是燕尋卿嗎?就算是燕尋卿也不敢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