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心性和戰力方面都無可挑剔,所以在來到刑州城之後,成了大唐咽喉中一根無法處理的肉刺。
可是現在大唐將這根肉刺丟給了南疆,也同樣塞在了南疆的咽喉中。
七年前,唐皇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將年僅十八歲的月長公主嫁於餘承志,餘承志老謀深算曾三次以年老不能行事拒絕,直到華泰然親臨刑州城,餘承志才答應了這門親事。
當月鮮花滿城,迎接著這位來自帝都的尊貴公主。
也就是這件事後,餘承志與唐皇之間的關系,算是稍稍緩和了一些。
但是如今南疆的入侵,卻成了唐皇用來拔掉這根肉刺的鑷子,無論這場戰爭勝負如何,餘承志都將元氣大傷或者被連根拔起。
加上唐皇的故意宣傳,餘承志已經成了大唐的英雄,舉國上下都在呼喊著餘承志的名字,還沒有開戰便已經成了大英雄。
若是此刻叛變,恐怕會引發民眾的慌亂甚至叛亂,而刑州城的一切都是餘承志苦心經營的結果,所以餘承志實在不忍看到這一切都化為泡影。
戰或者降都不是餘承志想要得到的結果,拖便成了餘承志最好的選擇。之前的反擊只是為了震懾韓莊,告訴韓莊這刑州城並非他韓莊可以拿下的。
當然餘承志的反擊起到了預想的效果,以南疆軍團現在的戰力,韓莊只能被動地跟餘承志拖下去。
刑州城地處綠江的沖擊平原,四方皆是無垠的平原,重兵包圍之下根本無法逃脫,但是想要強行攻入刑州城也不是易事,或者說正面進攻在兵力對等情況下毫無可能。
韓莊的發梢抹上了一層薄薄的霜,已經過去了數月,餘承志像是石沉大海一點都激不起回響,似乎對於眼前的困境一點兒都不著急。
但是韓莊卻是心急如焚,若是不能得到什麼豐碩的戰果,恐怕不久就會遭到質疑甚至彈劾。
韓莊每日必繞城一圈,時刻留意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機會。
武聖已經第七次派人來詢問自己戰果了,並表示冬天快要到了,若是在冬季來臨之前不能攻下刑州城,委婉地表示希望韓莊撤軍。
即使南方的冬天並不沒有像北方一樣白雪席地,但是也會給輜重隊帶來很大的麻煩,在冬日進行遠徵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韓莊內心很清楚,若是此次遠徵未果,自己將會失去南疆軍團絕對的主導,這對於自己的計劃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而在此時的刑州城內,一場風暴正在凝聚。
董旭是刑州城一個大戶,也是富甲一方之流,家中家丁丫鬟不在少數,更是相傳董旭有一個塞滿了珠寶的屋子。
但是這些蠻子的入侵徹底打破了刑州城的寧靜,也不知道餘大人怎麼想的,居然沒有驅逐這些蠻子,反而被這些蠻子將城圍了起來。
據說這些蠻子還未開化,茹毛飲血,為首的是個叫楚不羈的,很是厲害,長著八隻手臂,雙目會噴火,每天三餐必要吃一個小孩。
近日來城中人心惶惶,害怕不知何時城被蠻子攻破了,所以府上的丫鬟家丁都跑了不少,加上城中暴民橫行,董旭府上已經閉門一月有餘。
刑州城三月前被圍,城主府徵去了一年的口糧,府庫中糧食已經見底,若是在得不到糧食的來源,恐怕連月末都撐不過去。
前些日子賬房先生打聽到,黑市上糧食的價格已經漲到了一兩黃金一升米,還有再上漲的趨勢,這可是要了董旭的命了,先不說董旭不捨得這些錢財,就算捨得,縱使董旭家財萬貫也不可能長期買米吃。
這鬥米鬥金的誰能吃的起啊
但是不吃米吃什麼呢?董旭紅光滿面滿臉富貴氣象的肥胖臉蛋上充滿了憂鬱。
“老爺。”賬房先生走了進來,手上還沾著尚未擦拭的鮮血。
“怎麼了?”董旭看著賬房先生手上的鮮血皺了皺眉頭,抿了一口茶。
“護院的阿虎想要偷糧食被人舉發了,打斷了一條腿扔到了街上。”賬房先生恨恨地說道,聲色並厲。
“那你的手怎麼了?”董旭瞥了一眼賬房先生的手。
“嘿,阿虎還真是屬狗的,說什麼上有老下有小,求給條活路,我說得按規矩行事,他居然一口咬在了我的手上,直到敲碎了所有的牙齒才拿了出來,真是疼死我了。”賬房先生說的時候還甩了幾下手,似乎甩的時候能夠緩解疼痛一般。
“沒什麼事就下去吧,多派點人看好糧食,最好你就睡糧倉裡吧。”董旭一心品茶,瞥了賬房兩眼,便遣退了下去。
“是,老爺。”賬房先生應聲退下。
“咚咚咚”劇烈的敲門聲傳來,將看門的平四爺嚇了一跳,平四爺推開了一套門縫,看著阿虎趴在門外不住的敲門。
“阿虎,不是四爺說你,老老實實的本分人為什麼要做賊呢?”平四爺怒道,有些恨鐵不成鋼。
“四爺四爺,放我進去。”阿虎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我可不敢,要是庫房裡的糧食少了點,老爺可不要將我這把老骨頭拆掉呢。”平四爺別看身體已經佝僂,但是一雙招子很好使,很會看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