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蘇擇從侍衛手中牽過一匹馬,南蠻十八騎餘下的六人立刻從角落裡站了出來,表示願意跟著蘇擇去追楚不羈,青木衛也調出了一隊人馬跟隨蘇擇。
青木聖殿本就在南疆的偏北方,楚不羈一行人因為人多的緣故,數千騎兵擁擠在南疆並不寬敞的官道上,行軍速度並不是十分的快,蘇擇僅花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便追上了楚不羈。
但已經上了路,楚不羈哪裡聽得進蘇擇的話,硬是要血債血償。
蘇擇也知道此時費口舌是無用之舉,只得退到隊伍的後方來接應楚不羈。
看著一個義憤填膺的南疆計程車兵從自己的身邊呼嘯而過,去拼命,去捍衛自己的國度,蘇擇凝住了目光,懷疑是否是因為自己過于敏感想多了的緣故。
到了日暮,南疆的複仇軍團才進入了大唐境內,密集的馬蹄打破了兩國邊疆的平靜。
楚不羈夜以繼日,片刻都不停息,在第二日的淩晨來到了駐南軍團駐邊軍營,奇怪的是蘇擇一路上一個大唐的哨站都沒有看到,這並不像是一個帝國的疆界,反而倒是像無人看守的草場。
“太反常了。”蘇擇繃緊了神經,有些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做癢。
“老五。”
“在,少主。”
“把巡邏騎兵的巡視範圍再擴大一倍。”
“是。”
蘇擇的內心膽戰心驚,害怕這會是一個針對於南疆的圈套。
“前面便是大唐的軍營了,兄弟們給我上啊。”突然前方有人高喊道,整個隊伍突然炸了起來,瘋狂的向前湧去。
唐軍似沒有防備一般,營門還沒有來得及關便已經被沖破了,鐵蹄在大唐的土地上肆略,無數青木聖殿計程車兵像狼入羊群一般痛宰著唐軍計程車兵。
大部分大唐士兵還沒有拿上武器便已經身首異處。
“殺啊。”滿腔怒火披堅執銳的南疆士兵用自己的武器看向了手無寸鐵的大唐士兵。
斷肢殘骸沾染著鮮血,悽慘地掛在營地的角落。
到處都是紅著眼睛揮著屠刀的南疆士兵,還有慌了神不擇路逃竄的大唐士兵。
等到蘇擇進入營地時,鮮血早已經染遍了地上的每一個角落,濃烈的血腥氣充斥著軍營的每個角落,這並不是一場戰爭,而是一方面的屠殺。
蘇擇卻沒有半點複仇的喜悅,而是脊背發涼,這一切都容易的太反常了。
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帝國軍團應該有的樣子,因為蘇擇看到有人瘦小的身體卻套了一套十分滑稽的寬大盔甲,有個士兵的身上的鎧甲都套反了,身體卡在鎧甲之中。
反倒像是一群沒有接受過訓練的平常百姓。
眾人此時那裡管的了那麼多,殺紅了眼,見人便是砍。似乎情感得到了宣洩,在大唐的邊疆插上了南疆的旗幟,將這些大唐軍人的血肉模糊的腦袋紛紛割下,裝入了麻袋,拖在了馬尾巴上,高亢的帶著複仇的快感凱旋而歸。
蘇擇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並沒有被身邊大仇得報的喜悅計程車兵所感染。
蘇擇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這一切都合情合理,超乎尋常的合理,唐軍偷襲了南疆的城鎮,南疆計程車兵為了報仇,快馬加鞭搗毀了駐南軍團一個毫無準備的軍營。
“少主。”老五突然湊了上來,一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樣子。
“怎麼?”老五自從上次仙跡之行回來之後就變的沉默寡言,很少再聽過他的言語。
“一個小軍營的人也太多了些吧。”老五表達了自己的疑惑,一個邊陲的小軍營竟然滿滿當當塞下了三千人,這是個很不合理的數值,起碼比普通的守邊軍營多出了十倍以上。
“並且這些人似乎並沒有像受過軍事訓練一般,再怎麼說一隻三千人的正規軍的,怎麼可能在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內被五百人殺得幹幹淨淨。”老五的語氣很重,但是聲音很少,似乎怕引起士兵們的不滿。
“閉嘴。”蘇擇一聲喝道。
“是。”老五應聲退下,沒有繼續多言。
“回去再說。”蘇擇冷不丁說了一句,老五愣了一下,回到了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