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武一鳴藏在我的房裡刺殺我,還好我反應靈敏,不然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孟圓圓拉住孟成豪:“二哥,快去上藥吧,不然會感染的!”
“我沒事。”孟成豪用小指挑開衣櫃,槍管撥動一下衣櫃裡的裙子,“小妹,千萬小心武一鳴,他現在以我們孟家為敵。”
孟圓圓關上衣櫃,拉走孟成豪:“哎呀,這裡都是女孩子的衣服,你一個大男人看什麼看啊,羞不羞呀你,快走,去包紮一下。”武一鳴躲在角落不敢喘息,若是孟成豪再掀開櫃子角上的衣裙,那肯定後果難測。
十分鐘後,管家找來藥箱,家丁女僕們在樓下客廳圍了好大一圈,二姨太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不停地咒罵武一鳴不是個東西。
孟圓圓回到樓上,關上房門,然後走到衣櫃:“一鳴哥哥,你沒事吧?”武一鳴從衣櫃裡爬了出來,孟圓圓去拉上窗簾。
“謝謝你,圓圓。”
孟圓圓轉身回來,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去蘇北途中有什麼矛盾,不過我二哥不是個壞……”
武一鳴打斷道:“今夜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不過仇我還是要報的。他不光殺了我兄弟辛亥和老班主,還把我跟我姐的財寶吞了,如今我一無所有,失去了一切,這都是他害的,你是他親妹妹不必為他說好話。”
孟圓圓見武一鳴走到窗簾邊,小聲說道:“現在他們都在樓下和院子裡,你等一會兒再走,不然會被發現的。”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覺得你跟辛亥哥哥都是好人,之前我們一起打過羽毛球,我想你們肯定有什麼誤會,或許……”孟圓圓想了想,還是把話嚥了回去,“雪梅跟我吵架了,我知道你們戲班的人現在很傷心,其實我也很難過,就算是我的一點彌補吧。”
“你是個好姑娘,將來一定會遇到一個好男人的,不過,眼睛要擦亮,孟成豪這種人就是渣子,千萬防著這種人。我知道你們是親兄妹,就當是我話多吧,我……”武一鳴左右看看,不覺口幹舌燥。
“口渴了嗎?”孟圓圓走到桌子,倒了一杯涼茶,“喝吧。”
“謝謝。”
孟圓圓坐在凳子上,神情哀默:“爸爸走了,我好難過,當時要是辛亥哥哥在就好了,肯定能把爸爸挽救回來的。”
“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武一鳴放下茶杯,也有些傷感。
“都怪二哥,肯定是那天早上二哥把爸爸氣著了。”孟圓圓啜泣起來,武一鳴幫她擦擦眼淚。
“難道孟老爺之死另有隱情?”
“我跟四娘綠梅去了孤兒院,把爸爸準備的禮物派發出去,沒想到一回來他就……”
“辛亥早就知道孟老爺命不久矣,唉,都是命啊,真是讓人氣死的。”
“什麼,辛亥哥哥算出來了?”
武一鳴坐下:“辛亥算出來你爸爸活不了多久,叫他平心靜氣修身養性,不能動氣,可惜,唉。”
孟圓圓擦著臉上的淚珠:“爸爸那天看了報紙上江洋大盜的新聞,然後大發雷霆,叫我把二哥喊去了,我們走的時候爸爸情緒還蠻穩定的,怎麼會這樣?一定是他們大吵了一架,不然爸爸也不會氣急攻心了。”
天矇矇亮,武一鳴翻過孟府牆頭跑了。
程辛亥從夢中醒來,那江獄長打著手電過來:“李先生,你昨天給我紮了針灸效果真不錯,晚上睡的可香了。”
“昨天我拔了會罐,睡的也香,呵呵。”程辛亥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江獄長,這麼早就來了啊。”
“我一想著你在這間陰暗潮濕牢房裡遭罪就心裡過意不去,所以叫上小馬就來了。”江獄長忙著開鎖,接著說道,“我琢磨了一晚上,呃,西北邊有一間敞亮的牢房,不過呢……”
程辛亥問道:“那牢房有什麼問題嗎?”
江獄長:“實不相瞞,最頂頭隔壁的一間牢房住著一個美國人,他脾氣古怪,以前我們放過兩三個犯人在他隔壁,他嫌煩叫我們給弄走了。”
“奇怪,你不是這金鰲監獄的老大嗎?一個犯人比你的脾氣還大?還是個美國人?”程辛亥疑問連連。
小馬抱著褥子在一旁說道:“那山姆先生祖上早年漂洋過海到美國發展,其實他是個華人,不過很有錢。”
“多嘴。”江獄長罵了小馬一句,引著程辛亥往西北方向的牢房走,告誡道,“山姆先生通曉中外,什麼天文地理無一不精,我看你們都是有學問的人,想必可以相處融洽的,你在他隔壁千萬不要吵鬧喧嘩,尤其是早上。”
程辛亥:“為什麼?”
江獄長:“他晚上精神特別好,說什麼思考人生,到了下半夜才開始睡覺,早上正是他酣睡的時候。他說什麼,哦,對,倒時差,搞不懂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