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局長。”
剛走到門口,李坤與兩位獄警帶著劉瑞出來。“副局長,昨天我是見那老班主要對我們局長動手,我一著急上前阻擋,不小心一腳絆倒了老班主,誰成想他撞到桌角上磕死了,唉。”
“你,你這個混蛋,我們戲班的人都看見了,明明就是你把我爹踹了一腳……”
“什麼什麼,你這人怎麼可以汙衊好人呢?他們可以作證,你問問他們哪隻眼睛看見我踹你爹了。”李坤對著兩位同事擠著眼色,二人紛紛應和表示沒有看見。“還是我們伍局長說的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就不跟你這種人計較了,算我倒黴。你們父子妨礙我們執行公務,我還說你是盜墓賊呢,哼!”
“你,你……”劉瑞被那兩個獄警拽著,從昨天到現在沒有吃飽無力掙脫,“顛倒黑白,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李坤怒道:“要不是我們局長明察秋毫,叫我把你放了,不然老子一槍斃了你,信不信!”
許青青叫上白一鳳把劉瑞拉走,然後推著劉瑞上車。許青青關上門轉身回來,面帶微笑:“謝謝你,成豪。”
“只要你相信我,就算全天下人誤會我也值得。”孟成豪終於如釋重負,對著許青青開心的笑了。
送走她們四人,孟成豪來到牢房。程辛亥吃完了飯菜,聽見了腳步聲,也不回頭。“你來了。”
“怎麼,聽你的語氣,是不是認為我是告密者?”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這次事件,我也感到很突然,很震驚。”孟成豪往旁邊挪了挪,藉著微弱的光看見他那憔悴的臉,“實在小看我們局長了,讓我學會了很多東西。本以為我留洋幾載,憑借我的見識與學問就可以治理天下。
等我回到中國,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太幼稚了,中國人的思維比西方人複雜百倍有餘。從小我在家耳濡目染,也接觸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學會瞭如何察言觀色。可是,當我真的踏入現實社會,這些所學遠遠不夠。”
程辛亥苦笑一聲,說話也有力氣了:“師父說,人心難測,果真如此,這是我一生也學不盡的學問。”
“本來我想幫你。”孟成豪停頓,思索一下,接著說道,“你竟然在青青面前挑撥我們的關系,你知道我這個做大哥的有多難過嗎?”
“我知道你不會救我,我命中武曲星化忌,要受奇冤,十有八.九活不了了。我喜歡她,沒錯。”程辛亥輕輕地笑了一聲,沉默良久,“其實,我比你早五年認識她,他爸爸的慘死給她打擊太大,我不想看到她的餘生毀掉。所以,我才說了一番話。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認識的比我早又怎樣?我與青青是兩情相悅,只不過前段時間我媽媽從中作梗生了誤會,結果讓你有了可乘之機。自古有言,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奪我所愛,你覺得我還能忍嗎?若是這般奇恥大辱忍了,那我還是個男人嗎?你竟然叫她遠離我,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兄弟了,哼!”
“命理與現實不同,作為命理師我當然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了,不會因為對方的好惡就曲意逢迎。”程辛亥站了起來,說道,“師父把我託付給老班主,這五年來,我把戲班當作自己的家。你們殺了老班主,從此我們不再是兄弟,若是有朝一日我出去了,一定要你們付出血的代價。”
“哼,你還有出去的機會嗎?”孟成豪顯得有些高興,感嘆道,“我那兩箱寶貝給上面吞了,這兩次都是因為你,我才忙忙碌碌一場空。早知如此,我當初抓到你就該一槍把你斃了,一了百了。”
“是啊,我居然為你們孟家選了風水墓xue,庇佑你升遷出人頭地。”
“程辛亥,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哼哼,就算沒有你,憑借我們孟家雄厚的財力與政商關系,也能讓我的仕途平步青雲。”孟成豪有些憤憤,顯得激動,“那老班主又不是我踢死的,你們幾個把賬都算我到頭上了,你能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嗎?”
“天道有輪回,何曾繞過誰。”
“你別在我眼前跟我佈道!老子才不信什麼天道輪回,我只信我自己,我只信我能看到的一切,哪兒像你這種土夫子!就知道算命蒙人,盡說些模稜兩可的話來糊弄人,怎麼可能有富貴的那一天!”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不信因果,老天不會因為你信不信而不懲罰於你,即便不懲罰你本人,你的子孫也會受到因果報應的。”
“你……”孟成豪怒不可遏,大聲喘氣,轉而大笑起來,“程辛亥,你是不是算出來你必死無疑啊?看著我享受富貴,又奪走了你的愛人,你是不是很心痛,很難過啊?哈哈哈,如此甚好,我就是想看到你痛苦的樣子!”
“你的戾氣太重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你也用不著恨我,殺你的人肯定不是我,自有我們局長和上頭的人動手。因為,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你那是自作自受,我更不會受到什麼因果報應,你信不信?”孟成豪看著程辛亥氣憤的樣子無比暢快,哈哈大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