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你才多大啊,知道什麼情情愛愛的,說話就跟個大姑娘似的,呵呵。”程辛亥瞅瞅她房間裡放著的各種布娃娃。
劉雪梅撅撅小嘴巴,跑去床頭抱來一個白裙子蕾絲鑲邊洋娃娃:“你瞧,這個好看嗎?”
“嗯,好看。”程辛亥點頭道。
“剛才吃飯的時候,你說一鳴哥哥去找姑娘約會去了,你怎麼不去找姑娘呢?”
“我嗎?”程辛亥嘴角勾了勾,想了想說道,“我心裡住著一個人,不知道她如今,怎麼樣了。”
“是武漢的那個姑娘嗎?叫什麼鶯鶯的,對不對?”劉雪梅偏著小腦袋,抱著洋娃娃對他笑著。
“嗯?你怎麼知道?”程辛亥臉蛋臊紅,摸摸鼻頭,“肯定是一鳴這個破嘴巴,看我一會兒不收拾他,哼。”
劉雪梅咯咯的道:“爺爺說他回來也不跟我們打個招呼就跑出去了,明天晚上我們擺酒席,你可得叫上一鳴哥哥。”
“擺酒席?有什麼喜事嗎?”程辛亥奇怪道。
“張啞巴找了個嬸子,就等你們回來辦喜事呢,熱鬧熱鬧啊。”
程辛亥:“哦,對對,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桂花嫂給啞巴哥洗衣服,呵呵,不錯,大家得一起熱鬧熱鬧。”
“我可不可以每樣留幾尺布料哇?”劉雪梅嘻嘻的笑著,放下洋娃娃對桌子上的綢緞愛不釋手。
“嗯,你自己看著辦,我回去歇著了。”
“看著辦?”劉雪梅跟著程辛亥走出來,問道,“辛亥哥哥,什麼意思呀?”
“唸了三年的書咋就越來越笨呢?”程辛亥樂道,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隨你,想留多少就留多少,不過,多少得給幾個姐姐和嬸嬸留點兒哦。”
“嗯嗯,我知道了。”劉雪梅打了他的胳膊,嗔道,“你才笨咧,哼。”
程辛亥:“你在女子教會學校學到什麼了?說給哥哥聽聽。”
“嗯,兒歌啊,唐詩宋詞什麼的。”
“明天放學回來後,我考考你。”
“哦,埃德爾神父還教我們德語呢,你要考嗎?”
“這……”程辛亥尷尬,呵呵一笑,“不懂,這個就免了,早點睡覺吧。”劉雪梅與他道別,回到房間關門。
穿過走廊,程辛亥看著明月出神,不遠處的桂樹邊閃過一個人影,應是武一鳴回來了。程辛亥伸展了一下胳膊和腿,這一路可是累壞了,打了個哈欠繼續往前走:“這家夥,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想趁我不在摸東西,看我逮著不打死你,哼。”
上了樓梯,程辛亥停下腳步,隱約聽見窗戶推開的聲音,伸手抓著門把手,心裡十分奇怪,突然又感覺很不對勁,偷偷摸摸也無需開啟窗戶啊。
程辛亥推開門,拉了一下拉繩開啟電燈,見一個人影從窗戶跳了出去。“誰!”
“糟了,有小偷。”程辛亥看著兩個箱子被掀開,羅盤和相書還在床頭,趕忙跑去窗戶,見那個人從鄰居屋頂跳下。
“喂,辛亥,你跳窗戶幹嘛!”武一鳴從外面跑了進來,聽見程辛亥在外面喊著,看樣子是招了賊啊。
那賊人動作靈敏在巷子裡奔跑著,程辛亥緊追其後:“站住,小偷,別跑!”
跑過拐角,那賊人甩了一些爛筐子過來,程辛亥擋掉筐子小偷趁機跑遠,程辛亥罵了一句接著追到大街上,街上吃宵夜的人比較多,小偷在人群與小攤桌之間亂竄,程辛亥一直追到一條巷子,燈光下看見一個背影撿起地上的袋子,沖過去躍起踢腿。
“你打錯人了!”
“你是小偷,偷了我的東西,打的就是你!”程辛亥與他拆招,纏鬥其間感覺對方身體十分柔韌,出招利索卻是不好對付。
那人兩腳登牆翻跳過來落地,一腳踹在程辛亥屁股上,程辛亥撲在牆上叫一聲,轉過身來喘息:“好身手,足下拳腳功夫了得,哪裡混不得一口飯吃偏要做賊?”
“我剛幫你捉到小偷,你不由分說就一腳踢過來,哼。”那人帶著怒氣,聲音卻細弱,若是做花旦肯定是個好苗子。
“是嗎?”程辛亥往巷子裡望了望,盡頭漆黑一片不見人影。
“別看了,小偷早跑了。”那人戴著個鴨舌帽,伸手把袋子遞給他,說道,“看看有沒有少東西。”
開啟小袋子露出一包珍珠項鏈,程辛亥笑了笑,不好意思說道:“實在抱歉,剛才我追的太急,沒有看清楚,多謝小兄弟相助。”
“小五,小五,跑哪兒去了。”一個女聲從街邊傳來。
“三姐,我在這裡。”
一個紅衣旗袍女子小跑過來,聲音急促:“讓你吃碗餛飩等我,一會兒就沒影了,真是的。”
“這位小兄弟剛才幫我抓小偷,大姐,你別責怪他。”程辛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