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說不得,在下的故事無比狗血。”風君皓擺手推辭。
“哦?”顧辭初笑:“那真是彼此彼此了。”
這時,屋裡頭小婢子們開心的沖出來,給顧辭初吃定心丸:“少爺,陛下退燒了!”
右相終究還是沒有殺元疏桐,而是將她和穎妃一同禁錮在府祗的密室中。
他現在很頭疼,元疏桐必須得殺,可辛離那孩子吃了稱坨鐵了心,怎麼也不讓,這一拖就是半個多月。
幽暗的密室中,一盞跳躍的火焰孤零零的燃燒。
那日辛離給自己一刀,右相折騰來折騰去,將他們丟在這裡,不聞不問,可這傷拖不得,傷口雖然及時止血,卻因為沒有得到後續治療而發炎,他連續起了三天燒,到了而今,已是奄奄一息。
元疏桐從噩夢中驚醒,她爬起來瞧瞧辛離,他臉色蒼白,因為發燒,額上沁出細細的汗珠,他安靜的坐在一旁,見元疏桐湊過來,費力的笑了一下。
“你還笑?”元疏桐想起那天的糟心事兒就來火:“大哥,你是不是傻?啊?那是你幹爹,懂不懂?想救我你做頓好吃的給他捶捶背,求求他不就完了?上來捅自己一刀,你們宮裡人都這麼會玩兒的嗎?”
聞言,這天殺的辛離又笑了一下,帶著多少寵溺和無奈。
元疏桐嘆氣,摸摸他額頭,燙的,眉毛都皺的成了個“八”,她道:“我與你素未謀面,你為何捨命救我?”
辛離輕聲道:“我們見過的,只是你不記得了。”
元疏桐鼓著腮幫子:“是啊,也不知這記性差到什麼地步了,從前的事兒我都不記得。”
“這樣也好。”辛離露出會心的笑:“你如今只記得一個辛離與你同生共死,再沒有別人的事了。”
元疏桐湊的更近了,指著自己,眼裡盡是純真:“你……喜歡我?”
“猜對了。”辛離的眸子裡頓時綻放一朵曇花。
元疏桐連忙道:“不行不行,你是有妻之夫,我不能同你好,況且,你的媳婦兒是鹹寧,那個女人可兇了我哪裡敢挖她的牆腳……”
見辛離只笑不語,元疏桐徹底洩了氣,仰天長嘆:“也不知我家大人幹啥去了,探個親都探了大半月了,在那兒娶媳婦兒安家了咋的,到現在也不來救我。”
“——咳咳咳”辛離一陣猛烈咳嗽,彷彿要將肺都咳出來,鬧的元疏桐手足無措、心急如焚,連忙順著他的背叫他慢點兒。
咳完了,他眨著小鹿似的眼睛,十分虛弱,道:“不知為何,一聽見你提及顧國師就十分煎熬難受,好像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樣。”
死?!元疏桐嚇的搖頭擺手:“不提不提不提,再說顧辭初我倒著走路。”
辛離又笑了,有點得意。
他一笑起來,萬種風情。
晚間的時候,久違的右相來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辛離,道:“我養了你二十年,如今緣分到了,辛離,我可以放你們走,但你要保證,王湉湉永遠都只能是王湉湉,一旦她有別的想法,我的人會即刻暗殺你們。”
這些天他將元疏桐變為王湉湉這事仔仔細細的查了下,發現這其中竟然牽扯到江湖門派天狼堡,涉及的太遠,他無法控制,但他篤定,既然天狼堡敢派她做顧府的細作,就有一萬分的把握保證王湉湉記不起來自己是誰。
“求之不得。”辛離巍巍顫顫的站起來,他道:“謝義父成全。”
元疏桐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她只看見,黑魆魆的密室有一道光鑽進來,隨後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陽光。
暗門開了。
辛離笑著向她伸手,那麼溫柔,那麼美好。
她果斷的站起來,任他牽著她的手向外走。
她道:“辛離,我們去哪兒?”
“去一個只有們倆的地方。”
元疏桐撓頭:“可是,我家在顧府。”
“那裡從來就不是你的家。”
元疏桐又想起主子,想起自己是個間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