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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備了上好的陳釀好酒,等待著南辰生開口。他卻是愁眉不展的喝著悶酒?最終還是雲天忍不住先開口,說道:“如此的良辰美景,你還真是不懂得欣賞啊!有什麼想不通的事,盡管問我,何必要這般的灌自己呢?想不到我天族的南辰神君,也懂得了借酒澆愁?你這個模樣我倒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知她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的榮幸呢?”
聽完他的一席話,南辰生終於放下了酒杯,問道:“她?你指的是誰?”
雲天淡淡一笑:“除了天堯還能有誰啊?”見他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他笑道:“在你的記憶中,除了她這個異性朋友以外,還有別的女人嗎?罷了罷了,如果此時不告訴你,只怕以後都沒有這個機會了!也許接下來我所說的這些,你都不記得了,為何不記得,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我知道的只是你為何會沒有了情根,還知道它的去向罷了!在告訴你之前呢,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現在你的心裡,可還有天堯?”
“可還有她?”他一臉驚訝,又問道:“莫非你的意思是說,曾經我的心裡有她?”
雲天喝了一口酒潤潤喉,一副要滔滔不絕的樣子,說道:“天堯當年是被父君以修行為由派去昆侖神山,但是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去了十年的時間,在這十年的時間裡,我與青玄不知為何突然接到旨意,不得踏出天庭半步!她在昆侖的那十年裡,發生了什麼事,她回來以後也沒有提過此事。所以,我從不知曉!”
“直到很多年後的某一天,我們幾個人跑去凡間看流螢,第一次從她的嘴中知道你的名字!天堯自幼隨著我一起長大,可以說我是很瞭解她的。從前我一直認為,她的這一生除了青玄,心裡不可能會再容下任何人!但是在她大婚的那日,因為你沒能守約而來,我卻看到了她眼中的失落,而那種失落,已經遠遠的超出,朋友之間的情分!”
“當時我想的是,也許是因為你們的關系十分要好的緣故,所以她才會那樣的失落!可是你們在瀛洲重逢的那一次,我再次肯定,你在她的心裡,不僅僅只是朋友的情分,而那種感情是僅次於青玄的!也許到現在她也不記得,你在她的心裡,有多麼的重要吧!而你呢?看她的眼神,言語間也是超出了朋友的情分。你心裡有她,你是愛她的!”
南辰生一臉愕然的看著雲天,他又繼續說道:“也許你已經不記得了,其實在她大婚的那日,你並沒有失約!你的確是來過,但是不知道為何走的很匆忙,當然我是沒有看到,這是後來青玄告訴我的!他也是在瀛洲遇到你的那次,才知道,你就是在他大婚那日出現的南辰生!你被青玄強行帶到雲海中打了一架,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有出手!”
“青玄告訴我,他問你是不是在他大婚的那日出現過,你說是!他又直接了當的問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了天堯?你依然說是!他曾和我說過,當時他真的是很想一劍劈了你!但是因為你遲遲不出現,他們的婚禮拖了一年又一年,對天堯來說,你一定是她非常重要的朋友,所以忍了下來!”
“而你卻和他說,你知道自己永遠都沒有可能和她在一起,所以不要將此事告訴她!你會向子睿真人討一杯忘情水,從此以後不會再記得,自己愛她的這件事!但是要等到你被冊封神君的那日,因為你想最後一次,看著她為你冊封。最後一次,記得你曾愛過她!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你竟然一併摘除了自己的情根?”
雲天搖頭笑了笑,又道:“情這個東西啊,誰也控制不住的,你這又是何必呢?曾經玉淩風的記憶被天堯封住了,還不是因為一幅畫,他竟然自己解除了封印,全都想了起來?用情至深,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喝了一口酒,他又接著說:“我們再來說說你的情根吧!雖然你的人是沒能和她在一起,但是你的情根,卻是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你將情根送到了那個琉璃瓶中,從前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法力修為到底是有多麼強大?今日看過你的景象才終於明白,原來是子睿真人替你做的這件事!”
南辰生仍是一臉愕然,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雲天拍了兩下他的肩,道:“其實啊,你要是真的想要知道前因後果,遺失過什麼記憶,不如回去以後問問子睿真人!他既然可以給你忘情水,一定會有讓你恢複記憶的辦法!我知道,一時間知道了這樣的事,你有點不能接受,不要刻意的去想些什麼?桑陌說過從小世界出來之後,不要亂用術法,否則容易被心魔牽制反噬!還有,酒喝的太多,傷的還是自己。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我先回房間了!”
晴天霹靂般的感覺!
南辰生目光呆滯,在腦海中拼了命的想雲天說的這些畫面,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進入到自己的景象中時,明明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的疼痛感,為何,現在卻又是什麼也感覺不到了?難道真的是因為不能和她在一起,又不願愛上別人,所以才將自己的情根摘除了嗎?還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閉上眼睛,靜下心又認真的想了一次。
從天堯來到昆侖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師父的靈虛殿!然後他被天堯用了定身術,在雨中站了兩個時辰,還被過往的同門取笑,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泛起了笑容。然後就是她為自己出頭,教訓大師兄等人,還有一些日常的事情。他又想了想關於閉關修煉的這件事。除了沒能參悟劍法而被反噬以外,也沒有什麼特別之事?別說去天庭了,連出都沒出去過,怎麼可能會在她大婚的那日出現呢?情分就算再深,也不至於深到拿性命來開玩笑吧?
什麼瀛洲重逢,和青玄神君打了一架?說了那一番話?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出事呢?瀛洲?我第一次去,還是陪著天堯告別豔姬的那次呢,我又是何時去過的?
從前,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這等大事,可是自從和天堯一同前往魔族、招搖山還有這裡以後,就連太子殿下也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自己也親自進到了自己的景象中,莫非?我真的是因為天堯,因為我愛她,所以才喝下了忘情水,摘除了情根?還有,方才他說的天堯從心裡對我,已經超出了朋友之間的情分?意思是說,她心裡也有我?是這個意思嗎?
他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得睜開了眼睛!鼻血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看著身上的血漬,心裡暗道:這就是所謂的反噬嗎?只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往事,這樣都可以被反噬嗎?他笑了笑,用術法止住了鼻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反倒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捂著心口處,道:“這樣才對嘛!還真是挺疼的!”
原本是在和玉淩風談天說地的天堯,突然間覺得心疼了一下,玉淩風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她搖頭,摸著自己的心口處,說道:“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莫名的疼了一下?現在又沒事了,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對了,你剛才說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