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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間坦然相待,本應是如此!”南辰生抬眼,挑著眉頭看向玉淩風,而他那神態分明就像是在挑釁!又道:“天堯昨日也曾和我講過此事,沒能想到今日就有這個榮幸一飽眼福啊!”
“呵呵…”桑陌被南辰生的話噎了一下,幹笑了兩聲,說道:“既然神君也對此處感興趣,如果此時再做推辭,倒顯得寡人小氣了!幾位貴客請隨我來!”
天堯和南辰生對望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雲天跟在他的身旁笑道:“你今日這是怎麼了呢?還有,你不是挺贊同他們兩個在一起嗎?桑陌才說了幾句話,你就一副醋意十足的模樣,難不成是你的情根回來了?所以才會言語間針鋒相對?”
“情根?”南辰生一臉懵狀,又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情根嗎?”
雲天朝他呵呵的一笑:“罷了罷了!”然後搖著摺扇不再言語。
南辰生聽的是一頭霧水,心裡暗道:情根?方才他的意思,明明就是在說我沒有情根?為何又欲言又止呢?雖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回想起來,這些年來,我的確是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動過心,也從沒為誰心痛過!僅在昨日夜裡,因為天堯的那個舉動,而感到一絲的疼痛感!難道?我方才的那一番話,真的是因為玉淩風而發的醋意嗎?沒道理啊?我和天堯不過是相識多年的友人罷了,怎麼可能會對她有別的想法呢?可是來到這裡以後,雲天總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雖然他這個人向來都是,唯恐不亂又非常八卦,但是他絕對不會胡亂的開天堯的玩笑。也許他是真的知道些什麼,看來回去後,我要找他單獨的聊一聊了!
在心裡嘀咕了一會,他又看著天堯的背影,不知為何又想起了昨日夜裡她說的那番話!在他的記憶中,天堯可以說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性情又很灑脫的女人!像什麼如果不是先遇到青玄啊,我絕對會愛上你,這樣的話,她怎麼可能會對自己說呢?自己怎麼又會沒有一丁點心動的感覺呢?情根?怎麼可能會沒有了呢?
“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天堯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想的太出神,不知不覺的,都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了。
南辰生醒了醒神,說道:“就是聽不得話中有話,明明可以直接了當的去說,非要這般拐彎抹角的,好生沒趣!還有,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你是真心想要和他在一起,還是因為心裡對他有愧?”
一絲失落從天堯的眼中劃過,她嘴角微微泛起笑容:“我以為你會懂我……是我高估了自己,還是你?”
那個笑容,和他在瀛洲與她相遇的那日,是一樣的!南辰生突然間覺得,她不再是那個,曾經與他在昆侖廝混十年的天堯了,又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她,越來越不懂她了!反過來,從未關心過感情的事情,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一聲刺耳的宮門開啟的聲音,將正在胡思亂想中的南辰生拉了回來。然後大家都跟在桑陌的身後走了進去,才進來又聽到身後重重關閉的宮門聲。
桑陌道:“接下來所有的景象都是和自己的思緒有關,也可以說是最難割捨的記憶。除了人物,其他的事物在這裡,都是可以一一呈現出來的!”他的話音剛落,眼前就呈現出一間被大雨沖刷的草屋,他笑道:“雖然我不太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記憶,但是每次進來這裡,都會呈現這樣的景象,也許是對我很重要吧!”
天堯和雲天四目對視,這應該是桑陌在凡間與天堯幾人初次相遇的那天。
沉寂片刻,雲天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陛下的意思是,不記得這是在哪裡了嗎?”
他點了點頭,嘆息道:“大巫祝說過,這裡所有呈現出的景象,都是由自己腦中,最深刻的記憶演變而來的!可是我從來不記得,我是不是真的去過這樣的地方?”
雲天又繼續追問道:“那他是怎麼回答你的?”
桑陌淡淡的一笑,道:“他說,即使是曾經遇到過同樣的人,和同樣的事,但是每個人腦中的記憶都是不一樣的,所以呈現出的景象也是不一樣的!只可惜,我不知道在這間草屋裡,到底遇到過誰,發生了什麼事?”
看他的神情,倒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天堯一邊向景象中走去一邊說道:“難道陛下從來沒有走進來看過嗎?”
雨水無情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好冰冷!忽然間,有四個人的身影從她的身旁跑了過去?那四個人就是當年的她自己,青玄,雲天還有豔姬!天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看著他們跑進了草屋裡!
玉淩風驚訝地感嘆道:“原來走進去是可以呈現出人物的?為什麼大巫祝從來沒有提過此事呢?”他和桑陌彼此都很吃驚的看著對方,一副渾然不知的表情!
玉淩風好奇的走了進去,卻像是被一層屏障隔開了一般,雨水並沒有淋濕他的衣服,他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天堯沒有隨著他們走進草屋,而是淡定的從景象中走了出來。也許是她不想再看到,屋裡桑陌的真身吧?玉淩風隨著天堯走了出來,草屋裡的那些人,又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他又是一臉驚訝的說道:“真沒有想到,這些景象中竟然還會有如此神奇的事啊?”他又好奇的對天堯問道:“為何我到裡面沒有被淋濕,而你卻是這般模樣?”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桑陌,語氣深長的說道:“也許,這個景象也是我腦海中,算是不能遺忘的記憶吧!”
玉淩風一臉茫然:“你的意思是說,你和陛下有著共同的記憶?”
她語氣沉悶的說了一句:“算是吧!”又笑道:“為什麼在這個世界裡的人,記憶都是殘缺的呢?而在這個小世界中,呈現的景象,不過是你們遺失的那部分記憶罷了!玉淩風,你的景象又是什麼呢?”
“我的景象嗎?”說完,他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什麼,他睜開眼睛出現的景象,是在東陵城的那個後山上。他走進自己的景象中,出現了他與天堯的身影,雖然他不記得這是何時何地,但是天堯沒有忘記!玉淩風站在那棵海棠樹下,看著自己和天堯撫琴對話,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景象中的自己,是一種期待的心情!可是天堯的目光卻停留在南辰生的身上,她很想知道,在他的記憶中又缺失了什麼?
玉淩風的從景象中跑了出來,拉住天堯的手說道:“原來,我們之間真的是有割捨不斷的緣分!”
她尷尬的擠出笑容:“等你哪天想起來了,也許就不會這麼開心了!”然後又看著南辰生說道:“你缺失的記憶又是什麼呢?”
南辰生一臉不屑,沒好氣的說道:“多此一舉!你回去用一方鏡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話說的一點沒錯,但是人的思緒,是很難控制不去想的。而南辰生身旁出現的景象,是在昆侖的靈雲殿!
一個瓷杯懸在半空,然後一點點的向門口靠近,停頓了片刻後,瓷杯又抬高了一些,從傾斜的角度來看,像是被誰端起一飲而盡的樣子?又過了片刻後,出現了一道強光,天堯突然覺得這道強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眼看它漂出殿門外,直奔九霄雲天後消失不見了!南辰生在腦海中快速的過了一遍,是否曾經有過這樣的事情,但是他什麼也想不起來。天堯總是說自己遺失了一些記憶,來到這裡以後,雲天也總是說些奇怪的話,是否和這個景象有關?這一次,他決定進去裡面一探究竟!
他的手指剛觸碰到景象,彷彿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進去!才一進去,立刻就呈現出了子睿真人和他自己的身影!只見南辰生站在靈虛殿門前,抬頭看著漫天飛舞的白雪。子睿真人手裡端著一個盛滿水的瓷杯,在和他說些什麼?然後,走到他的身旁,將瓷杯遞給了他,他接過瓷杯時的表情,是凝重的。
他也在和子睿真人說著什麼,然後笑著將那杯水,一飲而盡!片刻後,從他的身體中出現了一道強光,直奔九霄雲天!這一次,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整個景象中的人物和事物的由來,南辰生一臉愕然的退了幾步。他捂著自己的心口處,表情沉重的望著天堯!而天堯此時的表情也是非常震驚,她沒有想到那道強光,竟然會是南辰生的情根?兩個人怔怔的看著對方,很久!直到南辰生從幻境中走出來,她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