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要不要我叫人來把他們清理了?省得他們吵到董事長辦公。”
孟煙站著沒動,淡淡道:“不必。”
安東尼微微皺了下眉,“可就這樣放任他們在門口鬧,不是有損孟氏形象嗎?更會讓有心人從中做文章,敗壞集團和孟的聲譽,說我們心虛所以才會不出面反駁,放任他們鬧事。”
孟煙:“認識能因外力輕易改變的人,他們的好感,不要也罷;至於聲譽,只要孟氏不倒,誰能動搖?”
最後一句話聲音尤其輕淡,卻讓人有種大樹面對蚍蜉不自量力的撼動時,那種雲淡風輕在裡頭。
安東尼頓了頓,腰再躬下一點,試探著問:“那孟那裡?”
孟煙神色未變,只說了一句:
“交給他。”
——
時間回到一週前。
兇手被抓回去後,因為他本身的精神狀態,並不適合常規的審訊。而從他屋子裡搜出來的那些人體殘骸,包括後來從下水道裡面撿出來的碎末殘渣,粗略估計受害者人數在十人以上。
所有受害者裡,能夠確認身份的,一個是被救下來的林湘湘,一個則是身體被強酸融解解只剩半個腦袋的謝牧。
給生者予以尊重,給死者予以真相。
那些被兇手殺掉的人,或許微不足道,或許甚至連生死都沒人關心,他們生前或許得不到尊重,但至少死後,可以得到真相。
史柯自打把兇手抓住後,臉色便一直沒有緩過來,不知是看到那間屋裡的景象心生不適,還是壓著什麼事。尤其後來知道,這名多重人格的殺人犯,背後居然還有人操控,莊笙再次落入罪犯手裡險些精神崩潰。
而他們調動幾乎整個市的警力,居然還讓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跑了……
“史隊,我們把那片區域搜遍了,沒有找到人。”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史柯的臉色不免又黑沉了一些。
“那些人呢?”他沒有指名道姓的問,但顯然對方知道他說的是誰,頓了頓,語氣有幾分疑惑地回答道:
“他們沒和我們接觸,在那人消失後,他們就走了,連照面都沒打一個。”停了下,遲疑地問道,“史柯,國際刑警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丹藤市,我們是不是需要查一下?”
史柯沉默片刻,搖頭拒絕,“不用,我知道他們為什麼來?”或許說,知道是誰把這些人召集到丹藤市的。電話裡對面的人還想再多問些什麼,史柯隨便應了兩句便結束通話了。
“許解。”電話剛放下,史柯頭也不抬的招了招手,正忙得不可開交的許解屁顛屁顛跑過來。
“史隊,什麼事?”
史柯看他這活蹦亂跳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因為他之前特批迴去休息,反而逃過一劫,隊裡大多數人面如菜色時,就他每頓還能胡吃海塞看著特別招人恨。
忍了忍,史柯沒一巴掌糊過去,只是問:“莊博士怎麼樣了?”
許解聽到這個問題,耳朵可見地耷拉下去,“他被注射太多神經性藥劑,需要在醫院觀察三天才能出院。我上午去了一趟,沒見著人,被、被孟組長趕出來了。”
史柯聽完後眉頭不皺了,但臉色非常沉鬱。他擰眉思索好一會兒,許解站在旁邊不敢打擾,身後響起隊員們壓低了嗓音的竊竊私語。
“莊博士他不要緊吧?”
“不知道,聽說很嚴重的,救出來時人都昏迷了。”
“哎,你說這莊博士是不是犯太歲啊,這才來我們局多長時間,已經是第幾回了?”
“也不能這麼說,這次要不是他以身犯險去見幕後者,我們根本就不會知道背後還有這麼一號人。你想想看,藏在幕後以殺人為樂的犯罪分子多可怕,那都不是簡單的犯罪分子,那簡直是恐怖分子了。”
……
史柯猛然抬起頭,許解被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史長,怎麼了?”
史柯也不說話,無聲看了他一眼,讓許解更加摸不著頭臉。動作飛快地抓起扔椅子上的外套,史柯大步朝外走去。
“史隊,去哪裡?”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