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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陌最近心情不好, 作為一名編輯,他每天最大的任務是對自己手底下的作者催稿。雖然從事編輯工作很多年,卻一直不溫不火。曾經手底下也出過一位比較火的作家,但熱度只維持一陣,很快就冷了下去。錢陌覺得是題材的原因,奈何那位大作家寧願抱著冷題材凍死,也不願換題材隨波逐流。
要不是他積累了一批忠誠粉絲, 這些年來在這個題材上也頗具知名度。銷售榜上排不上號,但出版銷路還是不愁的。
冷題材就冷題材吧,在一個領域做到極致, 厚積薄發,說不定就有一飛沖天的時候。
不過,除了難火起來,其他都不用操心的作者, 最近竟然拖起稿來了。錢陌打十次電話,對方最多接通三次, 接起也說不了幾句話就給他結束通話。
出版商那邊早就談好了的,眼看截稿日期一天天臨近,稿子卻沒半點進展。錢陌最後實在無法,只能親自跑一趟了。
這是一棟老式的住宅樓, 沒有電梯,也沒有監控的那種,外表看起來非常老舊。背後是個大型垃圾場,前面本來是個菜市場, 後面菜市場搬遷,這裡便荒廢了,成了附近居民飯後散步聊天的地方。
錢陌這是第三次來,所以還算熟門熟路。他走到二樓左側的門前,伸手按了門鈴,然後發現上次壞了門鈴這次依然是壞的,只好用手拍門板。
拍了很久沒人開門,如果不是確定住裡面的人是個死宅,他還真要以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掏出手機撥了個號,還是無人接聽。他發條簡訊,然後再接著繼續撥,一邊撥電話一邊拍門。
就在錢陌擔心鄰居會被擾得要報警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拍時,門從裡面“嘩”地開啟了。一個站在門後的陰影裡,沉默地望著他。
錢陌被嚇一跳,反應過來是自己要找的人開了門時,撥出一口氣,撫著胸口嚷嚷起來。
“我的伏草大大,你這是要嚇死我。雖然你是寫懸疑偵探的,但也別把自己整得跟小說裡需要潛藏的逃犯似的。”他一邊說一邊挺自來熟地往裡走,進去後東張西望了下。
“怎麼你這裡還是這麼暗,燈壞了一直沒修嗎?你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手機關靜機聽不到嗎?稿子寫的怎麼樣了?最近這個故事構思很有意思,能寫多少字?多久可以完成?”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一直沒聽到回應,轉身往後一看。便見這屋子的主人還站在門口,保持之前開門時的姿勢,像是站著睡著了一樣——雖然是個死宅,一副不想跟人多說話的樣子,但把捯飭的挺整潔的,除了面板白一點,眼神比較死寂外,一點不像總是關在屋子裡不見陽光的人。
錢陌嘆了口氣,覺得這人真是一點兒沒變,他若不是能寫文養活自己,可怎麼活下去喲。
做著編輯的活,操著老父親心的錢陌,在客廳裡轉了一圈,遵守基本的禮貌沒有跑去房間直接搜稿子。
客廳跟他前兩次來看時差不多,雖然也算幹淨,但看起來還是有些亂。主要是屋子裡的擺設顯得雜亂,非常不協調,有些東西看起來還很不合時宜。
比如光是抱枕,就有文藝風、古典文以及抽象派風格幾種;比如沙發區放著幾盞煤油燈,燈罩不是用玻璃做的,而是皮製品,使燈光顯得更加昏黃黯淡。
桌子上擺著碗筷,看來這人剛才正在吃飯。錢陌瞅了眼碗裡扒到一半的飯,頓時生出小小的愧疚,但很快被另一種熊熊燃燒的工作熱情蓋過。
“好了,我人現在站在這兒了,如果你今天不交出稿子,我是不會回去的。”錢陌插腰站在客廳中間,挑眉看向還站在門口的人,一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決。
男人在門口站了會兒,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不請自來的客人看,眼珠毫不轉動,臉上也是沒有半點表情。錢陌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心裡隱隱有種發毛的感覺。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時,站在門口的人終於動了。他似乎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沒有把門關上,朝錢陌走了過來。
“在這裡等一下。”
錢陌一聽,知道他是去取稿子——這位作者每次交稿,都是列印好了的紙質版,而不是像其他作者那樣發電子版——明明也是用電腦寫的稿,卻死活不讓用u盤複製,發郵件也不幹。
或許寫這種型別小說的作者,思維與常人不同吧。錢陌沒有辦法,只得拿回去自己再輸入電腦。
他站在客廳等,有些無聊,瞟了眼桌子上的菜,不知道是什麼,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錢陌摸摸自己肚子,從雜志社一路趕來,他有點餓了。
過了一會兒,男人拿著一疊紙出來,遞給錢陌。錢陌趕緊接過翻開看了看,足足有二十多頁。他隨意掃了掃上面的文字,慢慢興奮起來——延續以前的作風,短短幾行字便讓人身臨其境,彷彿親自參與了一樣。
“嘿,還別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犯罪現場調查實錄呢,簡直像真的一樣。”錢陌嘖嘖贊嘆,看了幾頁有點不忍釋卷,可時間緊張,他還得回去再打一遍呢。
錢陌收好稿子正準備往外走,剛抬起腳像想志什麼似的,退回看向男人說道:“對了,你還欠我一樣禮物呢,這次我親自來了,是不是應該補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