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你們倆夠了!老子雖然智商比不上你倆兒,但脾氣還是有的!”
那兩人不約而同向史柯看來,如出一轍的清冷目光,讓史柯火氣瞬間降下,受氣小媳婦般訥訥道:“你們、你們也顧忌顧忌其他人的感受呀,不要你倆什麼都明白了,我們還在雲裡霧裡呢。”
莊笙看了眼孟衍,抿了抿嘴唇,似乎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在跟孟衍一起分析案情,而他們兩人能完美地跟上對方思路,完全不會跑偏。
臉有點發熱,心跳也驟然加速了怎麼辦?
莊笙又抿了抿嘴巴,不敢再看孟衍,慢慢低下頭,裝作研究地上血液流動痕跡。看了一會兒,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以及投注在自己臉上的灼熱視線,莊笙不得不又重新抬起頭來。彷彿想到什麼,他轉頭看向史柯說道:
“打電話問問謝牧的去向。”
史柯不解,“找謝牧幹什麼?”
莊笙還未回答,孟衍收回視線不滿地瞪了史柯一眼,“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讓你找就找。”
史柯:“……”
他真是何苦來哉!
乖乖掏出電話撥出去,無人接聽。史柯默默看了眼莊笙與孟衍,漸漸感到有些不同尋常,他又打了另外幾個電話。結束通話電話後,史柯臉上已是一片肅然。
“謝牧不見了,家裡沒有,醫院沒有,哪裡都找不見。”他說著抬頭看向莊笙,皺了皺眉著一字字問道,“你們懷疑這事眼謝牧有關?人是謝牧殺的?”
莊笙也眉頭微蹙,將晚上看到謝牧在街上游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包好那把兇器遞給史柯,“拿去化驗吧,上面說不定就有兇手的指紋。”
史柯沉默接過,神情變得更加嚴肅。
——
化驗報告一時半會兒出不來,根據之前熱心群眾提供的線索,他們可以調出織井街周邊所有有監控的影片,逐個逐個找那輛白色廂式小貨車。
“當時光線不太好,我沒太看清,就看到兇手跳上一輛白色的廂式貨車,車牌號沒看到。哦沒看清怎麼確定那是兇手?我、我雖然沒看清他長什麼模樣,但我看到他身上有血,並且從那個案發地跑出來啊。對了,他還戴著個黑色帽子,手裡抓著個黑色公文包。”
史柯在聽完目擊者提供的線索後,突然就不那麼肯定了。說的細節方面雖然有很多地方跟莊笙側寫的符合,可說話的樣子,比之前幾名目擊者看起來還要假啊。而且打扮得流裡流氣的樣子,一看就是街頭混的,最多也就是個小頭目。
——這真是見義勇為有熱血有正氣的熱心群眾?
在史柯心裡犯嘀咕時,那名“流裡流氣”的小青年走出警局大門,還沒走多遠,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老大老大,俺完成任務了。哎喲,這個市級公安局可真是氣派喲,比俺們經常進的那個派出所要大的多,也亮堂的多。穿制服的那個警察同志哦,也要有氣勢的多。”
電話裡響起一陣咆哮,把聽筒遠遠拿開都能聽得到。
“個小兔崽子,叫你去做什麼目擊者,把話帶到就行,別盡整些妖蛾子。”
“好的好的,老大,我可全是按孟組的意思說的,您放老鼻子心吧,我演的可真真兒哪,絕對不會穿幫。”
要不是那位孟組長不讓多說,更不讓他自由發揮,他能演得比現在更好。
哎,作為一名被混混事業耽誤的好演員,有時想想他自己也挺扼腕的。
雖然調出了當天晚上的監控影片,也查到了一輛白色貨車,但還是看不到車牌號。更糟糕的,只在幾個監控區拍到,而憑這幾個監控區的影片,根本無法判斷車子開往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