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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他是在一陣食物的香氣中被餓醒的。睜眼的時候莊笙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處,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意識越來越清醒,記憶慢慢回籠,莊笙的眼色變深沉起來。他心中有一個猜測,卻又別扭地不願去印證,甚至想鴕鳥般躲進被子裡不去面對。
門口傳來一聲敲門脆響, 莊笙猛地把被子從腦袋上扒下,抬頭望去,便看到身著淺紫襯衣的男人倚門而立, 笑吟吟望過來。
莊笙臉“騰”得紅起來,他訕訕地把被子拉下來在胸口放平,然後眨著無辜地眼睛向孟衍望去。
這副“我很乖,我什麼都沒做”模樣把孟衍逗笑了。小時候的笙笙每次闖禍, 都會用這招對付他,只要看著那雙大眼睛眨巴著, 充滿依戀地看著自己,天大的禍事也心甘情願給他兜著。
懷唸的滋味襲上心頭,孟衍一時感慨萬千,眼裡的笑意淡了, 卻有種更深刻的感情印在其間。
孟衍走過去揉揉莊笙的腦袋,語氣溫柔含笑,“小懶蟲,起床了。”
莊笙眨眨眼, 慢吞吞地小聲說道:“……這不是我的房間啊。”
孟衍一本正經道:“給你準備的床單被套沒洗,先在我房裡將就一晚。等把你的東西收拾好,再搬過去。”
不知想到什麼,莊笙的臉愈發紅了,眼睛忽閃忽閃,裡面似含了最清澈的泉水。他不敢看孟衍,垂眸盯著被子,聲音更小了,“我也沒說要搬回來啊。”
孟衍不知是真的沒聽清,還是故意的,俯身下去捱得極近,鼻尖幾乎碰著鼻尖,撥出的氣息染紅青年臉上的肌膚。
“嗯?笙笙說什麼,我沒聽清。”
床上的青年已經快要縮成一團,想要努力削減自己的存在感。在男人灼熱視線的逼迫下,委屈巴巴地重申一次,“我沒說搬回來。”
似乎覺得這個樣子的莊笙有趣,無法控制的惡趣味從心底升起。男人更近一點,目光落在青年抿得紅潤的唇瓣上,眼神深沉。
“不搬回來,那你想住哪兒?”
毫不知危險臨近,只莫名覺得臉紅心跳加速,莊笙咬了下唇,委屈地眼裡泛出水色。
“我有單位宿舍,我就住宿舍。”
小時候這個樣子笙笙覺得非常可愛,想抱在懷裡揉腦袋;長大了的笙笙,現在露出可憐委屈的模樣,他依然還是覺得可愛,想要抱進懷裡,然後——
孟衍打住自己骯髒的念頭,視線卻黏在那雙胭紅潤澤的唇瓣上撕不回來。
“我說過,從現在開始,要對你寸步不離。笙笙,你都記不住我說的話嗎?”
莊笙沉默下去,不知想起什麼,眼裡水色越來越清亮,睫毛輕顫,黑漆漆的眼瞳對上男人深沉的雙眸。
“可是,是你不要我的,是你把我趕走的呀。”發紅的眼眶一滴淚水滑落,帶著哭腔的聲音瞬間撞飛孟衍腦中所有旖旎思想,全數化為心髒處的絞痛。
手臂微一用力,將床上的人連人帶被摟進懷裡,緊緊摁在自己胸口,男人的聲音也帶上一點嘶啞。
“笙笙,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不要你,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莊笙忍住眼淚,攥著他的衣服哽咽地控訴,“我說了不走,說了不要去國外念書,可你非要送我走,怎麼求都沒有用。”
孟衍的心都要碎了。
懷裡的人就算是控訴也沒有很大聲,帶著濕意的軟糯腔,細聲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卻始終帶著種小心翼翼。
或許是小時候就失去雙親的緣故,這個孩子比同齡人總是多出一分懂事。不管受了多大委屈,連狀都不會告,最多紅著眼睛原原本本把事情說一遍。
從小就不愛哭,可那樣拼命隱忍落淚的樣子,看得更讓人心疼。
這次一定是委屈大了,才會回來後都不願理自己。現在終於把心裡的委屈說出口,卻聽得他心髒一陣陣絞痛。
異國他鄉,八年以為被拋棄的孤獨生活。也不是沒有怨恨過,但最終留在心底的,還是隻有被拋棄的惶恐和悲傷,以及對往昔的眷念。
“我以為是自己不好,所以媽媽不要我,爸爸也走了,最後、連你都要把我送走。我以為如果自己好好表現,變得很優秀了你就會接我回去。可是,你連看都沒來看過我一眼。”
莊笙眼裡的淚水終於還是沒忍住,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到孟衍的脖子,燙得孟衍瑟縮了一下。心口好像被剜去一個大洞,只用拼命將懷裡這個人揉進身體裡才能填補上那個空洞。
“對不起,對不起——”孟衍只能一遍遍道著歉,沉浸在自己情緒裡的莊笙聽不到,或者是好不容易說出了口,就要一次性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