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濟,也得想法子辦成那事。
一念至此,劉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將滿腔濁氣吐出。劉老夫人客套笑了笑,介面說道:
“世子爺這是哪裡話,能得世子爺出面,高興還來不及。只是.......”劉老夫人話鋒一轉,愁眉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老身覺得,就算是世子爺,恐怕也不太適合判定忠勇伯府內中事,還是這樣的私事........”
這次又沒等劉老夫人說完,韓四平再一次打斷了她。
他瞥了一眼劉老夫人,別有所指道:
“老夫人過慮了!在下倒是覺得,高世子為人豪爽正直,既是高世子來了,由高世子處理最為合適不過。否則說來說去不著邊際,等話說完了,三小姐小命也就丟了!難不成老夫人正是打得這個主意!”
這話直指劉老夫人包藏禍心,暗藏殺機!韓四平意思說得再清楚不過,他就是不相信劉老夫人,這才求上高睿言。
劉老夫人氣得仰倒,恨不得即刻撕爛韓四平這張嘴才好。卻偏偏不能如願,只能強忍怒火,叱責道:
“韓先生,請你慎言!我乃陳儀祖母,亦是這忠勇伯府堂堂正正老夫人。你不過是個教書心生,卻三番五次壞我聲譽,究竟是何道理!老身尊你一身韓先生,還請韓先生自重。若不然,休怪老身叫人請你出府了!”
韓四平半步不推讓,鄙夷一笑,道:
“老夫人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著實厲害!不過韓某生平最不畏懼的,便是這“威脅”二字。老夫人就算命人當場攆走韓某,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老夫人就休想得逞!”
“你.......”
“二爺,三爺,”韓四平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劉老夫人,抱拳對陳氏兄弟說道:“老夫人此番一意孤行,韓某不想多說。當著高世子面,請二爺,三爺做主,即刻帶三小姐回去診治!”
陳家文猶豫不決,看向劉老夫人。陳傳文自打進了靜心居,一直龜縮在陳家文身後,一言不發。這會韓四平問到了他,陳傳文支支吾吾,就是不敢明確表態。
韓四平等了半天,得不到回應,心中發寒,神色難掩悲涼。滿含輕視鄙夷,冷冷掃視二人。
見無人開口說話,在劉老夫人眼中,此刻韓四平叫她心情愉悅了些。嘴角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眼中隱有一絲得意,一閃而過。
院中鴉雀無聲。
高睿言一顆心沉了又沉。
他萬沒想到,韓四平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居然無人響應。可見陳儀往日在自己家中,過得是什麼日子。
她此刻面露死灰,奄奄一息躺在那裡。所謂親人,一個兩個,都想置她於死地。還有的畏畏縮縮,自顧自己不願替她出頭。今日若非親眼所見,高睿言怎麼也想不到,外表看來風光月霽的陳儀,有這些各懷鬼胎親人!
看來,指望她兩位伯父替她做主,是無甚指望了。
高睿言外表不動聲色,清了清喉嚨,打破沉寂。滿不在乎地說道:
“得了,不就是陳三看上了侄女房中丫鬟,多大事兒!這事兒啊是陳三做得過了,說出去確實聽那啥,挺丟人。嘿嘿.......不過本世子覺得,既然都是自家人,自己家裡的事兒,悶葫蘆提也就過去了.......既然陳三喜歡秋露,不如直接收了秋露。改天等秋露好了,收攏收攏,勉強做個姨娘也就是了.......至於陳三小姐,畢竟府中長房嫡女,哪有為了個丫鬟丟了命的?這傳出去才真是天下的笑話。老夫人說是不是?”
高睿言嘿嘿一笑,不等劉老夫人開口。扇子飛快一攏,用摺扇點了點陳儀,兀自對護衛追風說道:
“你去,和陳二一道,將三小姐送回出雲閣.......麻溜的,趕緊找個人瞧瞧。嘖嘖嘖,三小姐這一身傷可不輕。我記得三小姐今年才十二歲,小小年紀,可別留下後遺症。得了得了,就這麼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