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樣可真是折煞我了。”少年拱了拱手,彎著腰低眉順眼地說道。
南絳俯視著少年,沒有扶他起身。
她不喜歡少年對她這般低三下四,盡管她威脅過少年,可她依舊想少年能夠挺直了腰板與她交談。
因為是她欠了少年,不是少年欠了她。難道沒有權勢,就相當於抽掉一個人的傲骨嗎?
她經歷過往事不順心地境地,卻也依舊梗著脖子面對世事。
笑她天真不知世故也罷,她就是喜歡理想化的人與事,所以她對瀟娘總是格外地寬容。
“你先帶路。”南絳傳音道。
於是少年直起了身,像是與南絳她們不熟識一般,先行離去。
南絳二人遠遠地綴行。並用神識掃過四周,以防有人跟蹤。
少年帶著他們來到一處空房裡,看四周陳設,似乎是留給人換衣服的地方。
南絳收斂起了笑容,傳音道:“三問時便由你繼續主持前期事宜,等到中後期,便換我的人上去,到了那時你要速速離開。”
“是。”少年恭順道。
而後他微微抬起了頭,似乎有些遲疑地傳音道:“大人,那暖玉?”
南絳回道:“等你我交換之時。”
“謝謝大人。”少年欣喜道。
然後少年往懸掛衣物的地方走去。
“大人們在此換上衣服後,便靜待此處,等我捎人通知再來行交換之事。”少年邊說邊拿出了兩套與他身上穿著類似的衣服,遞給了南絳。
南絳接過衣裳,舉起來抖了抖,放在眼前看了看,說道:“你行事妥當,若是事成了,除去暖玉我能再給你一物。”
那少年不過是見南絳與衡寧白二人一面,便能準確估算出身量大小,衣裳不用試穿便可知道十分合身。
怪不得荊子晉能將重任交於他。
南絳想了想,心裡突然有些發慌。
畢竟是他當過燕衍的伴讀,荊子晉當真會如此魯莽嗎?
“荊大人。”侍從快步走向荊子晉旁,低聲道,“梁初現在已經在換衣間準備。”
“不過另有面生的兩人過了一刻鐘也進了換衣間。”
“這個時點……可有打探那兩人的來歷”荊子晉搖著扇子,神情冷淡道。
“有一人似乎是柏悅主的面首。”
“哦?”荊子晉挑了挑眉道,“柏悅主的面首今日需要登臺表演?”
不等侍衛回答,他有自言自語道:“柏悅主的面首就算要登臺表演,這換衣間恐怕也輪不到他用。柏悅主自然會提前定下房間。”
“梁初這是在提醒我呢。”他緩緩笑道。
“去,立馬檢視梁初的姐姐是否已經被劫持。”他一手‘啪’得合上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