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的空氣依舊是彌漫著大量的灰塵,讓本應該十分靈氣的樹木都掩蓋了成了單調乏味的空洞之景。眼前的少年卻沒有被抹上死氣沉沉的氣息。
容貌整麗,神態生動鮮豔,雖是言語間時有冒犯之話,卻不顯得輕佻浮躁,只覺得少年人比之松竹少了些規整、多了些顏色。
跟他相處,難得讓南絳想起了上輩子無憂無慮的打打鬧鬧。這個認知讓她鬆快了許多。
“還你了。”南絳哈哈一笑,將靈石拋給了他。
衡寧白急忙接住收好,跟上已經往前走的南絳。
“你的手背是怎麼回事?”衡寧白早已發現她的桃花印記,鼻尖也似乎縈繞著桃花的香氣,於是好奇地追問道。
在那人言靈下,她的手背似乎是從肉裡長出的一個桃花一般,她也不知怎麼解決。過去的二十年裡,她對外界並沒有太多的接觸。
“求娶的聘禮。”南絳滿口胡話。
“?”衡寧白有些瞠目結舌。
這進展未免太快了,而且原來男人跟男人也是可以結為道侶的嗎。
這次南絳沒有等他再次追問,直接跟他說了來龍去脈。
“你說我要不要多管一次閑事?看那女子也未免太可憐了。”南絳遲疑地詢問道。
“我可管不了你。你愛怎麼樣怎麼樣。”衡寧白挑了挑眉,問道。
“那我需要你的幫助。”南絳擰著他的衣袖道。
衡寧白沒出聲,揚了揚頭裝作沒聽見,眼睛卻往下飄著。
第 9 章
南絳已經習慣了他的‘口是心非’,誠懇做人對於他來說,似乎是件很難的事情。
“你知道四方臺有對於弟子的保護條例嗎?”南絳已經自動自覺將他歸入了小幫手的角色裡,非常自然地問道。
“四方臺可沒有什麼保護條例。”衡寧白有些冷淡地說道,“優勝劣汰。”
“完美。”南絳頗有些勝券在握的自信,放下狂言。
在穿白村,四方臺無疑是權力中樞,如蜘蛛網一般籠罩與疏通著各方。四方臺的擁護者們享受著權力帶來的階層利益,同時也漫不經心地維護著穿白村基本的秩序。
穿白村的每個人都能活得下去,區別只是在於體不體面。它的佔地及其廣闊,資源不說豐富卻也無憂,人類的居住地不過是其中的十分之一。就算以東西南北中五區加以辨別,也只不過是給人以大致方位的印象。
一個人能夠勉強生活下去,那發生集體動亂的可能性就會無限降低,除非有一個精神領袖站了出來,促使他們形成一個烏合之眾。於是管理者們疏於為群眾謀利而重於打壓有苗頭的出眾者,並投其所好以重利‘招安’。
既然不能引發規模過大的鬥爭從而被四方臺的‘獵犬’們有所察覺,那麼他們完全可以從利的方面下手幹一票,讓他有苦難言,只能迫於周圍壓力之下妥協。
那麼他們要如何用利去引誘,而不會讓被引誘之人生出歹心,轉而向他們下手呢?
禍水東引或者狐假虎威。
南絳暗暗起了笑意。
首先,他們要與瀟娘達成合作。這個機會不出所料很快就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