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王的臉上露出無意識的笑容,他收攏龍翼朝維多利亞衝去,已經做好了享受維多利亞的打算,幾百公斤的堅實肥肉可以將這個女孩兒直接碾碎成為肉塊,肌肉內臟以及破碎的骨頭混合在一處。而對於舞王來說那就等同於天籟。
一陣強風掠過,舞王的身軀如同高山下墜,維多利亞聽見了清晰的骨裂聲,一點一點的湊成,原來一個人的全身骨骼碎裂是這樣的聲音,就像一張挺闊的列印紙被人粗暴地揉成了紙團……鮮血濺了她滿臉,黏稠地往下流。
“維多利亞……維多利亞……快走……快走……”岡薩雷斯的聲音將維多利亞喚醒。
被舞王抱住的並非維多利亞而是岡薩雷斯。最後一刻,這個小個子的西班牙男生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像是一顆炮彈那樣撞在了舞王的胸口,代替維多利亞承受了那致命的擁抱。
岡薩雷斯整個人的意識已經接近模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敢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就連資深的教官都在和舞王的對峙中落敗,自己一個c去給舞王送菜都不夠格。
但為什麼還是站出來了呢?
岡薩雷斯用力眨眼,他很想弄明白這個問題,但只聽到自己的骨骼正在開裂爆開,肌肉纖維在強壓下寸寸碎裂,成為肉泥。
他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十三歲的時候他有過一次溺水的經歷,那次他差點死掉,而現在的感覺和溺水時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他被肥肉的波浪包圍。
真汙濁啊……汙濁得讓人噁心,可他馬上就連噁心都不會覺得了,因為他就要死了。
恍惚中,岡薩雷斯覺得自己像是重新回到了十三歲的那個夏天,那時冷冽的河水將他淹沒,世界一片寂靜,空餘窸窸窣窣。
在窸窣的聲音中,岡薩雷斯也變作冷冽的水,他感覺自己被熔化成一地冰涼,匯入那條最終將會奔湧入海的小河。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彷彿釋然了,但就在這時,從耳機裡傳來了陌生的男聲,其中夾雜著呼嘯的長風與引擎的轟鳴,似乎有人正風馳電掣而來。
——“所有人退後,由我接管戰場!”
“學生會主席?!”維多利亞從舞王帶來的驚懼中回神,她死死地按住藍芽耳機,想要聽清那個男人發出的每個音節。
“學生會……主席?”垂死的岡薩雷斯咳嗽了兩聲,從口中流出粘稠的血塊,他緩緩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剛剛的窸窣聲其實是自己渾身正在碎裂的骨頭。
“是學生會主席到了!”
“學生會主席在哪裡?!”執行部的資深者們不約而同地大吼。
眼淚滑過維多利亞的面龐,在危難時刻,學生會主席終於抵達了戰場!那個號稱即使對上龍王級目標也能鎖定勝利的男人,終於來了!
引擎聲如同暴雷,黑色的摩托車高速逼近舞王所在的旅館頂樓。
那輛摩托車居然是跑在屋頂上的,在有幾個世紀曆史的屋頂之間跳躍,留下曲曲折折的白色尾氣。
舞王霍然轉身,鬆開了懷中的岡薩雷斯,維多利亞趕忙上前接住,這個西班牙男孩剛剛捨身為她擋下了舞王的一擊,此刻已經落在了死亡的邊緣。
但舞王已經無心去解決岡薩雷斯和維多利亞了,這個連子彈都毫無畏懼的怪物能夠覺察到某種巨大的危機正在逼近,來自野獸的本能正在讓他發出威脅的低吼。
終於,摩托車越過七八米的間隙,落在了旅館的屋頂。舞王本能地擺出了警戒的姿態,他雙臂交叉在胸前,層層疊疊的脂肪隆起如同山丘,巨大而肥胖的龍翼在身後輕輕揮動。
從本能深處傳來的震懾讓這頭怪物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全身心的戒備著面前那個穿黑色風衣騎黑色摩托的男人。
雙方距離還剩下不到20米,騎手忽然騰至空中,無人控制的摩托車繼續衝向舞王。他把摩托車用作了武器!
所有人都在心裡為學生會主席的隨機應變喝彩,手邊的一切東西都可以用作武器,不愧是任務完成率百分之百的男人!雖然才入部四年,但在戰略場面上絕對趕得上入部十年以上的資深專員。
但就算如此也還遠遠不夠,舞王的厚實程度他們都已經見識過了,就算是“瓦特阿爾海姆的那位”出品的武器也沒辦法破防,甚至這個危險混血種已經生出了龍化特徵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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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笨的胖子只是舞王的外表,當他真正動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暴怒的河馬,頃刻間就能夠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人命,而學生會主席這堪比天馬行空般的一擊究竟能不能命中?!
重逾上百公斤的杜卡迪pikes peak摩托車去勢不減,朝著舞王徑直衝去,而舞王已經在振動龍翼,他的目標是在天空中無半點立錐之地的男人,至於摩托車根本傷不到他的分毫!
圍觀的專員們發出了低聲的驚呼,因為舞王已經騰空而起,那對肥大的龍翼完全足夠支撐舞王做出靈活的舉動,而眼看舞王就要避開這一擊時,變故再次發生!
灼面的金黃色在夜空中倏然亮起,甚至一度照亮了夜空,原本正在起飛的舞王彷彿受到了某種威懾,一時間居然忘記振翅,從空中直接跌落了下去,而此刻,那輛杜卡迪摩托終於轟鳴而至!
原本已經振翅起飛的舞王居然突然墜落,讓大一的實習專員們看得滿臉困惑,但資深專員們只能夠驚歎,因為他們已經判斷出剛剛那短暫照亮黑夜的金色究竟是什麼。
那是學生會主席的黃金瞳!剛剛正是黃金瞳的威壓震懾了舞王,讓舞王一時間居然忘記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