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丁老走投無路下,便再次到了天香學院。
才過了一夜,董策便再次看到丁老,不免皺皺眉頭,只能把風杯的知識簡單的交給學生,然後讓他們出去實驗。
等將學生打發走後,董策才帶丁老到了教師室,問道:“不是說三天嗎?丁老如此焦急作甚?”
“不,計劃書再且放下,董議郎昨夜的提議,老夫今天才發現弊端,或許董議郎不清楚,但此時也不得不說了,國教它……拿不出什麼題目啊!”
董策一愣,既而竟哈哈一笑,笑過之後,連和丁老說了幾句“抱歉”,這才道:“丁老您何須把這個問題丟給自己啊,應該苦惱的是國師啊!如今科舉的聲浪越翻越高,連我這裡的學生都天天議論,想要阻止雖然不可能了,更沒阻止的理由,想他國師大人,不過是在垂死掙紮罷了。”
“你……”丁老不是惱怒董策膽敢大言不慚,而是真的不懂這家夥,難道不怕這些話給別人聽去了?
屆時,就算太後有心幫你,你也難逃一死啊!
董策看著焦急的丁老,苦笑道:“丁常侍何須顧慮什麼,所謂吃一智長一智,國教不會向上次那般不堪的!”
丁老一愣,細細一想便明白了。
今時不同往日,太平道在國教的地位上已經無法動搖,他們不會,難道不能找會的人?
以前別人的確眼紅太平道,憑什麼你們半桶水能成為國教?而正統道派卻要屈居其下?論道藏經典,我們比你們知道的多到海裡去了,憑什麼我們不能得到朝廷支援?
在這樣的思想下,自然全部對反太平道,都想趁著在大寧建國之處,晉升為國教的理想,於是才激起了太平道瘋狂的回擊。
而今,別的教派雖然多對太平道不屑,卻也是羨慕嫉妒恨啊,他們想要從這些派系裡挖人的確不難了。
明白了這一點,丁老覺得是時候讓陛下和國師密談一次了!
送走了丁老,董策又被學生纏上。
風杯的構造看似簡簡單單,卻的確能測量風速,這讓學生們看到了新的一片曠闊天地。
“先生真乃多才之士,如此簡單的三個碗和一塊銅片,便能測量風速與風向,較之複雜的相風銅烏更為便利與精確啊!”許光烽興奮道。
董策一笑,雖然風杯和相風銅烏兩者優劣根本不用解釋什麼,但作為教學,董策還是說道:“相風銅烏結構複雜,並要大風才能吹動,即便是木烏,雖也能測量風向,卻遠遠不夠,而風杯則不同了,一來風向能更準確的測出,二來最重要的是能記錄風速,當然,此物並非完善了,並且,要能精準一致,批次産出,還有些難度,這是目前你們不許克服的問題,另外,克服此點後,則開始記錄風速,然後如一息一響,為一級風,一息二響為二級,以此類推的測量單位也要寫好。”
“啊?”一眾學生傻眼了,他們本以為,這就完事了,卻沒想到,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一大堆的問題要等著他們處理呢!
這可為難大家了,雖然他們跟著董策學了不少時日,但越深入,越發覺接觸的都是皮毛而已,要想學精,學透,恐怕窮其一生也未必做到,也難怪,為何董學士曾經會有那番言論了!
做學問要做,就做一輩子,若半途而廢,等於全廢,可做一輩子,誰有這麼大的毅力?由此可見,衍教中人,個個都是大毅力,擁有追求真理與夢想的人傑啊!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