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走近那石臺,輕輕將手放在石臺中那散發著淡淡紅光的陣圖上,就在接觸到那冰涼石臺的一瞬間陸染心中莫名地一寒,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抬頭看了看懸浮在石臺上空的心魔,只見她滿身鱗甲雙目緊閉,周身上下的白色鱗甲現在已從先前的光影凝為實質,一股強大的威勢從這元神之上透露而出。
“麟,你怎麼了?”白婉兒見陸染在那裡看著元神發呆,不禁問道。
“額……”陸染這才回過神來,“我一看到這心魔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能是我的錯覺把,先放她出來再說。”
陸染掌上一用力,一股精純的真元湧如陣圖之中,“嗡”一身悶響,只見陣圖上的紅光一陣閃爍後消失不見,而那心魔身上的紅光卻在慢慢變得明亮。陸染頓時心中一寒,先前那種不好的感覺愈發的強烈。
“快走!”出於求生的本能,陸染驚呼一聲,一把抱住白婉兒施展出妙蓮七步之法,片刻間便出現在了地面石室入口。
“怎麼了?”白婉兒驚魂未定,睜大了眼睛看著石室入口。
紅光在入口處不斷明亮,陸染拉著白婉兒飛身退到數十丈之外,忽見那心魔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洞口處,一雙散發著紅光的雙眼死死盯著陸染。陸染從未感受過如此濃重的殺氣,就好像這心魔的誕生就是為了讓自己死一般。
這心魔只是與陸染對視了片刻,忽的身形一閃在原地消失不見,陸染心中大叫不妙,帶著白婉兒施展出妙蓮七步之法連忙閃身,陸染留在原地的殘影都還未消失,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個數丈的大坑出現在原地,心魔正做出以拳擊地的模樣蹲於坑中。
陸染心中大驚,這心魔速度之快與自己的妙蓮七步之法不相上下,而更可怖的是這心魔沒有施展任何法術,光憑身體就有如此威力,當真讓人咋舌。
心魔慢慢站起身面對遠處的陸染,口吐人言道:“你放開她,過來與我一戰!”
陸染驚訝地看了看白婉兒道:“他竟然認得你,並不想傷害你。這樣也好,這樣我便能專心與她一戰了。”說完陸染放開了白婉兒的手,示意她走遠一些。
白婉兒沖到陸染身前雙手張開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不允許你傷害麟。”
心魔微微一愣道:“你竟然護著他?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
陸染聞言一愣,剎婭在那石室之中留下的文字中確實沒有說那是帝麟對她怎麼樣,有的只是她對帝麟的思念。有這麼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子在身邊,陸染也實在想不出他的前世為什麼要狠心地離她而去。
白婉兒不假思索道:“我不管他以前怎樣對我,但現在我知道他對我很好,只要我能在他身邊這就夠了。快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哈哈哈!”心魔仰天大笑,“我?我就是你啊,是你最強的一面,只要有我在我便能讓你永生,讓你成為六界的主宰。快過來吧,我們一起戰鬥,斬斷那些心中的牽絆吧。”
“不!我不要什麼永生,也不想成為六界的主宰,你要殺他除非先殺了我。”白婉兒貝齒緊咬,滿臉毅然。
心魔輕笑道:“我不會殺你的,你就是我,我殺了你等於殺了自己,但你認為以你現在一個凡人之軀能擋我?他來到這靈犀空間結局就已經註定,這裡以前是你的牢籠,而現在即將成為他的墳墓,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殺死帝麟。”
白婉兒道:“那好,我死了你也就不在了,大不了你我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你傷害麟!”
“現在的你在我面前連死的機會都沒有,不信你可以試試。”心魔搖頭冷笑,“帝麟,枉你為前世是六界最強者,此刻怎龜縮在一個女人後面不敢出來與我一戰?”
陸染聞言欲要上前卻被白婉兒攔住,陸染輕輕用力想推開她,卻見她依然倔強地不退讓半步,陸染無奈道:“婉兒,你還看不出來嗎?先前還以為她是極天之力作用下誕生的,但現在看來……看來都是我的錯啊。”
“什麼?”白婉兒不知陸染語中何意,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是你的錯?”
陸染苦笑道:“你現在沒有半點修為,感覺不到這心魔身上的怨氣,我想這些怨氣是你前世因為我而留下的,如今她凝成形勢要讓我死才甘心。”
“怎麼……怎麼會,我從來都是愛你的啊!”白婉兒心頭一酸,似乎要辯解什麼。
“剎婭,他說得沒錯。我就是你的怨念所生,你在這裡等了帝麟萬年,你恨他固執地不肯原諒,恨他不辭而別留下你一人在這帝麟界被剎茲追殺,恨他萬年之中都不來找你,恨他冷漠無情,我就是你心中對他的恨,是你心中無盡的怨念。”心魔獰笑道。
“你住口!我是恨過他,但恨只是暫時的,我一直都深愛著他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去人界找他。”白婉兒就像個做錯事祈求原諒孩子,轉頭看著陸染,“麟,請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