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他在乎的究竟是什麼?或許是前世無所眷戀才決然丟掉了所有的記憶轉世為人吧,而他今世眷戀的那個人也因為不相信自己而彼此分離,而他現在又該眷念什麼?
白婉兒愣了愣神,抬頭再看陸染剛想在說什麼,只見他脖子上慢慢生出些細小的白色鱗片來,那些鱗片還在不斷向臉上綿延。白婉兒一驚,連忙問道:“你前世的樣子也和那剎若一樣嗎?你能不能給我說說關於你前世的事情?”
“有時間再給你說吧。”陸染一臉不耐煩的神色,轉頭看向剎若叫了一聲,“剎若!”
剎若連忙跑了過來道:“帝麟,有何吩咐?”
“聽你之前說是奉命看守在城外,不知是奉了誰的命?現在這帝麟宇是誰在掌管?”陸染皺眉道。
剎若顯然是知道陸染已經沒有了前世的記憶,於是道:“自從帝麟你入了輪回轉世為人之後,這帝麟宇便一直是剎茲在掌管,媛玉從旁協助,這是帝麟你臨走時吩咐過的。不過如今帝麟回歸,帝麟宇就該交給帝麟你來掌管了。”
陸染疑惑道:“媛玉我倒是曾在人界見過,這剎茲卻又是何人?”
剎茲嘿嘿一笑道:“嘿嘿,帝麟你失去了前世的記憶,剎茲我帝麟一族最初的七人之一。我看帝麟如今也只有一半的帝麟之力吧,等我帶帝麟去見了剎茲,讓他給你那另一半的帝麟之力,帝麟的前世記憶也會一起找回來的。”
“哦?”陸染聞言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前世的記憶還能找回來。他曾在巫羊山中與蒼生劍靈對抗時聽劍靈說過,帝麟用一半的帝麟之力封印了蒼生劍,那一半的帝麟之力果真就在這帝麟宇中。
眾人都沒有再說話,而白婉兒見陸染那冷若冰霜的臉也識趣地沒再多問,三人走了許久終於到了這玄廊的盡頭。只見玄廊連線之出赫然聳立著一座巨大的閣樓,閣樓建在一個直徑千丈的星宿上,從開鑿出的面峭壁上突兀地冒了出來,整個星體連同那閣樓都閃著水綠色的光芒,端的神奇無比。
整個閣樓顯得威嚴而莊重,似乎這閣樓中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陸染在感覺到這股氣息時心中隱隱生出一絲熟悉的感覺,他知道那一半的帝麟之力就在這座樓中,想到自己就要獲得那無法想像的力量,陸染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起來。
剎若在閣樓前停下了腳步,躬身對陸然道:“這裡是帝麟閣,也就是帝麟你生前居住的地方。但自從您走後這裡便被立為禁地,由剎茲和媛玉守護在此。若是擅闖便會觸發剎茲設下的禁制。帝麟稍待,等我前去通報。”
陸染微微點了點頭,剎若走到閣樓前,手中一陣施法,頓時一個複雜古怪的白色圖案打在了閣樓的門上,剎若施法完畢走了回來,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候。不多時只見那門上白光一閃慢慢地開啟了,屋中一陣碧光蕩漾,宛如以往清澈的湖水,碧光中白光又是一閃出來一人。
只見這人卻非滿臉鱗甲,看上去卻是個和普通人族沒有兩樣的男子,唯一不同的則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是散發著黑紅光芒。那男子一臉興奮地向陸染這邊跑了過來,當看到白婉兒時不由得呆了呆,但連忙又轉頭看向陸染,顯得有些興奮,半跪在陸染身前道:“剎茲恭迎帝麟回歸!”
“起來吧。”陸染淡淡道,剎茲起身望著陸染,臉上難掩欣喜之色。陸染道:“你就是剎茲?”
剎茲回道:“是的帝麟,剎茲不辱使命,一直守護帝麟留在帝麟閣中那一半帝麟之力,只等帝麟回歸便將它完好的交給帝麟。”
陸染淡淡道:“帶我去吧。”
“是!”剎茲回道。他對那剎若吩咐了幾句後,剎若轉身離開,剎茲便帶著陸染和白婉兒進了帝麟閣。
初時只見這屋中一片碧光蕩漾,但當走進屋中後眼前景象豁然大變,顯然那碧光是一道隱蔽此中情景的禁制。一路走來二人所見的奇景異像數不勝數,慢慢地竟感覺有些麻木了,而二人見到眼前殿堂時,不由得又是為之精神一陣。
殿堂之中一片金碧輝煌,而這金光則是遠處一尊雕像散發而出的,那雕像周身遍佈鱗甲,臂膀和大腿生滿尖銳骨刺,威武中顯得有幾分兇惡。左手利爪向下張開,那氣勢就好像要將世間所有的一切按在利爪下一般。右臂高高舉起,右手上並無利爪,只是握了一個劍勢直指向天,看那手勢似乎應該握著一柄劍,但此刻卻不見了劍的蹤影。
石像莊嚴肅穆氣勢逼人,讓人隱隱感覺似乎天地都以他為尊,眾生都為之臣服。而更讓白婉兒驚訝的是,那石像分明就是陸染的模樣,白婉兒“這,這”地吃驚說著,但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石像前面是一個白光燦燦的玉石寶座,坐上雕刻著各種奇異動物,也叫不出那些動物的名字,但無一不透露出攝人心魄的威嚴氣勢。寶座下是一條雕欄玉砌的長長臺階,讓那寶座和那高大的石像感覺竟是無比的高不可攀。
而二人腳下的地面竟然如夜空般遍佈大大小小的星宿,乍一看去就像此刻身處的混沌虛空之中,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些星宿只不過是繪上的。也不知道誰人能有如此妙筆,竟然將這些圖案描繪地如此真實。
剎茲看著那石像,似乎眼中的紅光也微微亮了亮,轉過頭微微一笑對陸染道:“帝麟請隨我來,媛玉此刻恐怕在加固帝麟留下的封印,今日是他在看守帝麟之力,我帶帝麟去見她吧。”
陸染微微點了點頭跟剎茲走去,白婉兒也連忙跟上,剎茲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向白婉兒看來,沒好氣地對白婉兒道:“你不能去。”
“為何?”白婉兒一陣錯愕,陸染也是滿臉疑惑地看著剎茲。
剎茲躬身對陸染道:“帝麟見諒,您留下來的力量事關重大。”隨即轉頭冷冷地看著白婉兒,“不相幹的人是不能接近的。”
陸染微微點了點頭,轉頭對白婉兒淡淡道:“你留在此處等我。”說完也不管白婉兒滿臉怒容,和剎茲去了。
二人離去,這金碧輝煌的寬廣殿堂中只有白婉兒一人,她抬頭看著長著陸染的臉一股威嚴氣勢的石像,好奇之下向那石像下的寶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