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一場誤會。前輩門下那幾位叛門之徒在人間鬧出血雨腥風,離我天隕門不遠的雲城中的大善人陳家也被他們滅門,師長命我等前來探查此事,我等正打算去往前輩門派所在之地一探究竟。”陸染將此行的目的毫不隱瞞地一一道出。
“原來如此……我邪劍宗雖說以邪劍為稱,但我門下之人並非濫殺無辜之輩,也只是被這幾個逆徒壞了名聲罷了。想來,也是我門中不幸啊!”顧莫說完滿是自責之色。
陸染見此連忙道:“前輩不必如此,待我等回師門之後將其中原委向師長稟報,還貴派清白。”
顧莫點點頭微笑道:“為表誠意,改日老夫定會親自拜訪貴派,當今天下邪魔猖獗,你我兩派也好商議共抗邪魔之事,也算是為我邪劍宗贖罪吧。”
陸染嘴角微微翹起道:“有前輩相助,我想離天下太平之日不遠矣。”
“如此老夫便告辭了,三位小友保重。”顧莫說完臉上掛起慈祥的笑意,金光一閃遇見離去。
見顧莫離開,三人將村中被害的村民屍體草草安葬,一切都打理妥當之後陸染看著眼前數十座新墳嘆息道:“唉,我們也只能為這些村名做這些事了,走吧。”
在這殘酷的世界,人命當真如草芥一般,或許今日一家人還有說有笑,明日卻陰陽相隔。在這樣的世界,死似乎也算是一種幸運,最不幸的是人死卻不得往生,就像這些被妖法邪功所殺害的村名,他們的靈魂將永遠守著這一片墳墓。
三人重新上路了,陸染卻慢吞吞地跟在二人身後一語不發,似乎在想著什麼。蕭小雪見陸染有心事,小心翼翼地走到陸染身旁輕聲問:“陸師兄,你怎麼了啊?”
也不知道陸染是在對蕭小雪說,還是在自言自語:“奇怪啊,怎麼感覺那位前輩的到來絕非巧合,但又想不出哪裡不對。”陸染說著不斷地搖著頭。
蕭小雪一聽皺眉道:“是有些奇怪,但那位前輩也沒有加害我等,他的目的何在呢?”
陸染狠狠甩了甩頭道:“算了,此事待迴天隕門交與師傅他老人家定奪。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處為妙,眼下邪劍宗之事已了,我們還得探查一下其他門派。”
月餘後,陸染三人禦劍飛在空中,眼見腳下村落慢慢多了起來,不再像三人剛出來時那般滿是山地丘陵人煙稀少,三人慢慢進入了中原中部地帶,遼闊的平原一望無際,那雲棲河如一條銀色巨龍緩緩流淌。
三人此行的目的除了探查邪劍宗之外,更要了解其他興起的修真門派,一路幫助百姓驅除妖獸禍亂倒也得了百姓不少饋贈的錢財,陸染本不肯收,方棲虹卻是毫不拒絕地收下了。為便於向百姓打探訊息,時常入住百姓家中,錢財之物也幫了大忙。
三人來到一個還算繁華的城鎮一個城池,三人收斂身上修真之人氣息,一副凡人武者模樣向城中而去。這月餘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修真者出沒,三人為了打探那些興起的門派這才決定入城。
行至城門前陸染抬頭一望,只見城牆之上刻有“碎鑒城”三個大字。城樓之上還有幾個守衛,陸染從他們身上卻感到了一股修真者的氣息,而且修為都還不弱。方棲虹在一旁道:“大好城池卻取了這麼一個破名字。碎鑒?豈不是破了的鏡子,當真奇怪的很。”
“不管這名字如何怪,先進去打探打探再說。”陸染說完招呼二人進了城中。
城中繁華,人來人往極為熱鬧。三人找了城中一間最熱鬧的客棧坐下,小二見三人氣宇不凡,不敢怠慢上前招呼道:“三位大駕光臨,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小的。”
“給小爺來一壇好酒。”方棲虹也不客氣吩咐小二道。小二應了一聲很快便提來一壇子酒,給三人紛紛滿上。
方棲虹端起碗來一飲而盡大呼痛快,一碗接一碗地狂飲起來,如此酒量眾人都是少見,看得周圍食客拍手較好。瀟小雪看他樣子,推開眼前酒碗一臉厭惡道:“這東西有什麼好的。”
小二見瀟小雪一臉不悅嘻嘻笑到:“這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姑娘有所不知,小店的美酒可是城中最好的,姑娘不妨品嘗品嘗。”
“一邊去,我才不喝這又辣又嗆人的東西。”瀟小雪撇嘴道。
小二碰了一鼻子灰便要離開,忽被陸染叫住:“小哥,跟你打聽個事。”
小二轉過身來道:“客官請說。”
“我見這城中繁華,難道周圍沒有邪魔侵擾?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邪門邪派之類的存在?”陸染問道。
小二也不敢怠慢,連忙道:“這碎鑒城是這方圓數百裡之內最大的城池,城中有上萬戶人家。說起來十多年前城中還不如現在繁華,城外兩百裡之外還有一個名為醞屍湖的地方,聽聞那裡便是一個邪魔的門派所在。還好這城中來了一個神人,在城外施加了陣法,這才保了城中的百姓周全。”
“神人……”陸染沉吟片刻後繼續說,“小二哥可否為在下講講這醞屍湖和那些邪魔?”
當下小二便向陸染講起來那關於醞屍湖的事來。早在十多年前,這醞屍湖原本名為醞詩湖,只因此地環境優美如詩如畫,湖中盛産美味鮮魚,周圍百姓以打魚為生,賣到城中收入還算不錯,生活還算富庶。
但也不知時從何時開始,漁民們打漁不時會從湖中撈起一面古樸的鏡子,漁民們以為是寶物將之帶回家中。但到三更時分,這鏡中竟然飄出怪物食活人之肉,周圍村中死了不少人,都是血肉模糊死狀可怖。
此後漁民們每每打起那種古鏡都會被鏡中飄出來的人影殘忍殺害,並將漁民的心髒和腦髓挖了去,這十年中也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這湖泊之中。故此,這湖泊後來被人們稱之為醞屍湖。
周圍的百姓日日擔驚受怕,不得已紛紛遠離了這耐以生存的湖泊,如今那醞屍湖方圓百裡之內已了無人煙了。
“原來如此,但不知小哥口中所說的神人卻是何人?”陸染又問到。小二正要回答,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眾人紛紛向此人看來,小二見到此人頓時顯得無比謙恭。